有一天,綸譯突然聯系不上了,過了十幾個小時,他才得到訊息,這人已經被封控在國內酒店裡了。
他打電話質問綸譯是不是瘋了。
綸譯當時聲音都啞了,說:“閱星矢跳樓了。”
閱星矢高中畢業後因為抑鬱症一直延遲入學,他們大三了,她還一直在家裡。綸譯給她申請了洛杉磯的學校,馬上都要入學了。
那天晚上,閱星矢的媽媽突發哮喘,藥遲遲送不到,人也去不了醫院,一晚上好幾次遊離在生死線上。第二天一早,閱星矢就從22樓跳了下去。
今年年初,綸譯說自己又談了個小男朋友,叫方時來。秦沛明起初沒有在意,直到有一次醉酒後,綸譯大著舌頭跟他講:“我第一次見到方時來,他就問我說,你家是不是賣輪椅的啊?真是笑死人了,都怪我媽給我起這麼個名字。”
秦沛明一晚上已經被那顆寶石冰了好幾次了,這會兒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宋緣的惡作劇,於是摸了摸後面的腦袋,躇眉說:“別鬧。”
“好啦。”宋緣趕忙站起身,又伸手擺弄襯衫後面的裝飾鏈條。
秦沛明眼神放空,思緒飄蕩,宋緣也心不在焉,兩人站在這裡,各懷心事。
古堡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秦沛明認識的不多,這裡訊號也不太好,讓人倍感無聊。
他站在餐臺前發了一會呆。
宋緣突然探出頭,說他在後院發現了好玩的。
於是倆人走到莊園的後院裡。
莊園在一處小山坡上,後院有綠植和鞦韆,圍欄外,一望無際的荒野盡頭,是斷崖和漆黑的海面。
秦沛明披著大衣,和宋緣坐在鞦韆裡。
後院沒什麼人,只有幾只小貓在竄來竄去,抬頭就是滿天星河。
宋緣開啟手機前置,秦沛明笑著湊過去,留下了一張合照。
有時候太熟也會導致沒什麼話講。
秦沛明抬眼看著星河,也拍了幾張照片,宋緣就倚在鞦韆一側,定定看著他,還有通紅的右耳。
良久,宋緣乖巧一笑,說:“哥,我喜歡你。”
秦沛明正忙著發朋友圈,聞言敷衍道:“嗯嗯,哥也喜歡你。”
可能是夜間溫度低,風從大衣敞開處灌進去,他手都有些抖。
“我說真的。”宋緣不服氣的笑著湊過來:“真的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喜歡的要命。”
“好~我知道了,我也喜歡你,喜歡的要命。”秦沛明又敷衍,打發小孩似的。
“我就知道。”宋緣移過來枕在人肩頭,也不嫌凹凸不平的硌臉,鞦韆被晃的打擺子。
秦沛明收起手機後,四周一片安靜,他們就這樣依偎著看星星。
風吹的很冷,但沒人說要回去。
怎麼這麼幼稚呢?秦沛明無語了,伸手把宋緣的領口攏好,才伸出一條胳膊攬住。
“一會想吃什麼。”他問。
“你吃什麼我吃什麼。”宋緣又這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