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一個莊園裡,日暮時分,殘陽給整棟古堡籠罩了一層金色。
冷空氣顯的整個山頭都有些蕭條,讓人不自覺想到文學名著裡那些故事的發生地。
從大門進去後,秦沛明披著的厚重大衣才取下來交給管家。
麓黃的細絨襯衫上掛著金色的流蘇飾鏈,從肩頭後背蔓延到小腹,後腰處是鏤空的,有一顆紅色的寶石掛墜吊在上面,時不時的碰到裸露的面板上。
淺栗色的發絲微長,和襯衫之間空出一段雪白的脖頸,面容有些冷淡,眉眼深邃,像中世紀油畫上的貴族王子。
宋緣跟在人身後,視線盯著紅寶石的下方,褲腰後的綁帶。
宴會的人不少,秦沛明跟主家閑談了一會就離開了,倆人站到二樓的扶手邊,低頭看著下方的盛宴。
“看我幹什麼?當老鷹捉小雞的小雞呢?”秦沛明偏頭調侃,宋緣亦步亦趨的跟個小朋友似的,走哪都盯著他,好像生怕走丟了。
宋緣沒答話,只是喝了一口杯裡的冰酒。
秦沛明有些不悅,伸手想要把酒杯拿走,宋緣下意識躲了躲,酒杯和秦沛明的鏈式袖口碰撞發出細小的聲響。
昏黃的光線撒在秦沛明的側臉,這樣的環境很能凸顯他的外表,整個人彷彿中世紀古典文學的男主角。
“還缺了一個東西。”宋緣聲音不大,他穿的簡單,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耳邊一個秦沛明給戴上的綠寶石耳釘,很符合他助理的身份。
“什麼東西?”
宋緣突然笑了起來,拉著他走到了一處沙發坐下,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幾樣東西。
秦沛明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酒精棉片,一次性簡易穿孔器,還有綠寶石耳釘的另一半。
另一半是帶著金色流蘇的,跟他今天的衣服很搭,但因為沒有耳洞,就放在家裡沒管了,沒想到被這個壞小子拿走了。
秦沛明意識到這人要幹什麼,一瞬間腦子裡亂了,一會想晚上還能側睡嗎,一會又想這樣弄會不會發炎啊。
還沒等他糾結出個結果來,微涼的棉片已經貼到了他的耳垂,把他冰醒了。
管他呢,那都不是眼下的事情了。
“疼嗎?”這不是秦沛明關心的問題,他只是覺得宋緣的吐息離他側臉有點太近了。
“不疼的。”
應該是不疼的,秦沛明在網上見人說過的,一下就好。
隨便吧,反正宋緣現在看起來特別興奮,他沒有辦法拒絕,至於後續其他的影響,他願意承擔。
咔嚓一下,穿孔器用完拿開的時候,還微微扯動了耳垂。
秦沛明足足僵硬了一分鐘,才緩過來。
右耳上的鈍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說些什麼發洩發洩,但餘光瞄到宋緣的胸口,又忍住了沒說出來什麼話。
太痛了,天殺的,哪個奸商說沒什麼感覺的,這是要把他痛死嗎?怎麼能這麼痛啊,他感覺自己現在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到了右耳,沉甸甸的下墜感好像之間拉扯到了腦子裡。
“怎麼了哥?很痛嗎?我看看。”宋緣又靠近,仔細的觀察著後面的傷口。
很痛,秦沛明沒張嘴,但心裡已經隱隱懷疑,是不是宋緣哪一步沒搞好,按理來說不會這麼痛吧。
“挺好的啊,沒什麼問題,一會就不痛了應該。”宋緣把自己冰涼的手貼在他發燙的耳廓上。
秦沛明嚥了咽口水,聲音很小,頗有些咬牙切齒:“劇痛。”
“啊?不會吧。”宋緣也有些驚訝了,又檢查了一遍。“好著呢。別哼哼唧唧了,矯情。”
第一天滑雪回來的時候,他騙秦沛明說自己胳膊劃破了,秦沛明當時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