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有吃有喝,生命體徵平穩。
“我過得不太好。”
秦沛明卡殼了,幹巴巴的問:“為什麼不好?”
宋緣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秦沛明讓他這有些冷漠的一眼看的渾身不自在。
“怎麼,沒查到?”
“沒有。我想聽你自己說。”
“我不想說。”宋緣側身到另一邊,在長椅的黑色扶手上按滅了煙頭。
這話秦沛明就不愛聽了。
他靠在冰涼的椅背上,翹了個二郎腿,看向另一側,冷哼了一聲。
宋緣伸手碰了碰他的腿側,說:“會脊柱側彎的。”
於是秦沛明換了一條腿在上面。
夜深了,風越吹越冷,但秦沛明的內心越來越躁動,帶著整具身體都開始發燙。
他的餘光一直能看到宋緣的側臉,宋緣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一直微微低著頭,流暢的側臉在銀色月光的照耀下有些憂鬱感。
秦沛明覺得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因此心裡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悲傷,強烈到他鼻頭都有些酸澀。
沒有人會不喜歡宋緣,他篤定。因此他也難以想象,什麼樣的人才能被宋緣喜歡,肯定是沒有的,沒有人能拒絕這個人。
他也不例外。
他覺得此時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太近了,近的他有些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
但他的身體又很誠實,一個勁的想貼的更近。
太讓人難受了。
看不見人的時候想見面,見面了又想離的更近,那像從前那樣離的更近了之後呢?又想做什麼。
太可怕了,這太可怕了。秦沛明甚至覺得,媽媽是看到了他這難以言說的變態心思,所以才會出現。
他甚至都有些自己害怕自己了。六年的逃避,不僅沒有讓這份感情減弱半分,甚至還愈演愈烈。
不行,不能繼續坐在這裡了,夜裡溫度低,宋緣的t恤薄的都能透光。
但他也不會回樾山公館了,市區內的任何一處房産他都不想回去了,他寧願回辦公室湊合一晚上。
宋緣不知道旁邊這人腦子裡已經坐了一次過山車了,他只是覺得有點冷了,於是站起來,說走吧。
秦沛明也站起來,跟在後頭,他沒問去哪兒。
秦沛明沒有選擇困難症,但他習慣性的在一些生活的小事上聽從身邊人的話,這樣被支配的感覺好像能讓他覺得,原來還有人和他關系匪淺。
直到上了白色的rs7,看宋緣熟練的掃碼交停車費,他才問:“去哪呀。”
“回家睡覺啊。”宋緣很自然的答道。
秦沛明沒敢問回哪個家,怕聽到的不是他想的那個。
“那個……你開車行嗎?不行我開吧。”秦沛明實在有些不放心,宋緣在他眼裡還要劃分在小孩子的那一欄裡。
“比你行。”宋緣整晚都有些冷淡,讓秦沛明嚴重懷疑那天在宴會上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因此他聞言也不敢貿然生氣,只是規規矩矩的坐在副駕。
一直到了公寓樓下,秦沛明下了車,才反應過來這就是那輛天天晚上停在樓下和他同款的白色奧迪。
“你把車一直停我樓下幹嘛呢?”他問。
宋緣跨進電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按完樓層才沒好氣的說:“考察市區的停車價格。”
“你吃嗆藥了?”秦沛明不大高興了,許是到了他想去的地方,脾氣也伸展開了,什麼都不怕了。
“吃老鼠藥了。”
“是甜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