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倆搞物件呢,你故意不說清楚看我笑話呢?”
“嗯?”宋緣胳膊撐在中控臺上,湊近了一點,仰頭問:“什麼笑話?你準備幹什麼?”
馨香伴著眨巴眨巴的眼睛一起過來,秦沛明幹咳了兩聲,迅速倒向另一邊貼到了車門上。
“沒準備什麼。”秦沛明幹巴巴的開口,眼角有些紅跡,他提醒道:“不早了,還有事的話就早點上去吧。”
宋緣歪了歪頭,哦了一聲,開啟車門乖乖下去了,走進大堂前回頭站在臺階上,笑著揮了揮手。
秦沛明也笑了笑,他看著宋緣轉身進了電梯,短裙下的大腿背後留下了一片座椅的紅痕。
他突然覺得,還好這會車裡只有他一個人。
心情過度雀躍的後遺症就是晚上睡不著覺,躺在床上反反複複,大腦內一片空白,幾乎失去意識,但眼睛還好整以暇的大睜著。
海浪聲翻湧,素月高懸,銀白一片灑在大地上,亮的有些詭異。
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秦沛明還掙紮在一片混沌的夢裡,身體彷彿陷在一片棉花海裡,沒有任何著力點,怎麼都動不了。
腦子裡清醒的意識到了電話響,但身體動不了一絲一毫。
直到電話被結束通話,隔了一會再次響起,他才終於睜開了眼。
天還沒有大亮,迷濛一片,好像上一秒才剛剛躺到床上,這會就快天亮了。
睜著眼發呆了幾秒,身體才緩緩恢複了知覺。
秦沛明艱難的側頭抬起手去接電話,酸澀的眼眶被亮光刺的有些睜不開。
“秦董,工地那邊出事了!”是他二秘的聲音,二秘現在在國內專盯天梵山的專案。
秦沛明大腦宕機了好一會,才啞著嗓子問:“怎麼了?”
草草洗漱完趕到弗沛大廈時,公司的幾個負責人和施工的工頭,還有幾個警察已經聊的差不多了。
工頭怨聲載道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你說這叫什麼事啊,這不天降橫禍嗎?這樣的工程我們經手的不少,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你聽我說哈年輕人,我們全力配合調查,你們也把流程走快一點……”
秦沛明身後跟著林凡,從電梯口大踏步進來。幾個年輕民警投來的目光不算友好,他也勉強掛上了一個商務的假笑,眼底通紅一片。
見他出現,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是新區派出所的吧,我剛剛給你們所長打過電話了,他讓你們把情況跟我詳細說一下。”
秦沛明帶著幾分對晚輩的和藹,語氣客氣,自己卻先坐到了會客室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理了理領帶,好像又變成了財經頻道裡那個讓業內無數年輕人視為偶像的成功人士。
帶著熱氣的可可被黃黎見縫插針的送了上來。
年輕民警們被他這一招反主為客招呼的面色不善,一個約摸三十來歲的領頭人不悅道:“不知道秦董還記不記得我,三年前我們在市殯儀館裡見過。”
這話一出,整個會客廳都陷入了安靜。連一直喋喋不休的工頭都有些震驚的回頭。
秦沛明也呆滯了倆秒,終於抬起眼睫,正視了對面的人。這一眼攻擊力十足,斂去笑意後,他身上濃重的壓迫感才終於顯山露水,領頭的輔警知道自己嘴快了,一時間心虛的別過去頭。
“現在還是輔警啊?回頭我跟你們所長說一說,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秦沛明閑適的喝了一口熱可可,才覺得自己的身體終於回溫了。
“別廢話了,說正事吧。”
旁邊兩個年輕民警開始公事公辦的講述事情經過,問秦沛明一些基本的問題。
“你是說,一個想不開的女孩自殺的時候誤闖進了天梵山一號碼頭的施工現場,最後死在了工地範圍內?”
秦沛明躇眉總結了一下,一場清晰明瞭的意外事故,這事故和他昨晚幹了什麼有個雞毛關系?這小年輕八卦他夜生活呢?
不提他都忘了,昨晚他又跟喝醉了似的說胡話。
宋緣為什麼還沒有看出來他最近的窘迫,為什麼還沒有快快滾過來說點好聽的然後倆人順利和好如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