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平抿了一口茶水,“大石兄,今天飯菜可還合口味?”
周大石心中一個激靈,“挺好的。”
徐正平微笑,“那就好,今天找你們來,一來聚聚,大家一年難得見一面,吃個便飯。”
丁淑芬已經在心裡罵開了,便個屁飯,鴻門宴還差不多。
“二來,爍川也有一年多沒回來,他之前當著大家夥的面,做了不成熟的決定,實在感到抱歉,約你們過來,是為了道歉,爍川。”
周爍川站起身,給爺爺奶奶鞠了一躬,“爍川不懂事,勞您二老擔心了,實在抱歉,嚇著二老了。”
周大石總感覺屁股底下長了針,紮得他心口喘不上氣,但又找不出問題所在。
實在難辦。
三兒媳姜安紅撇嘴,他們周家的事情,怎麼輪到你們徐家來指手劃腳的,是不是越界了。
這話她不敢說,姜安紅可比左婷和餘以丹有見識,她家好歹也算是個做生意的,對徐家的權勢比周家其他人認知更清晰。
總之,徐正平老爺子說話,別說她不敢插嘴,就是她爺爺來了,也要裝孫子。
周大石頂著壓力扶著周爍川,“爺爺奶奶沒嚇著,你快起來。”
周爍川直起腰,又在爺爺身邊落坐。
徐正平拍了拍他的手,“三來呢,爍川經過這一年多來的考慮,掙紮過,也去尋醫問藥過,他自己就是醫生,他知道喜歡同性這種事情,不是病,無法治療,也認了,二位想必不會難為孩子吧。”
“小宋,把病歷拿給周老爺子看看。”
候在一旁早有準備的小宋,端著一個木託盤,上面放著厚厚一沓病歷。
看著厚厚的病歷本。周大石喉嚨發癢,泛黃的手指撚了撚,特別想抽一口水煙。
可是水煙上不了臺面,他留在了車裡。
他張了張嘴,丁淑芬趕在他之前,抓起託盤上的病歷本,一本一本地去翻,她根本不認字,但她就是要翻。
自己翻完還不算,還傳給自己三個兒媳婦看。
專業術語看不懂,但他們看得懂上面的日期。
不僅僅有國內的權威心理醫生的診斷,還有國外的。
這些厚厚的病歷就是為了堵悠悠眾人之口,權威醫生都說了,同性戀不是病,無須治療,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那就擺明車馬。
左婷捅了捅丁淑芬,丁淑芬知道,今天把同性戀當作心理疾病去治療的話題是沒法繼續了。
那就只能換方向,丁淑芬倒三角眼睛看人顯得惡毒兇狠,“親家,爍川是同性戀,沒有辦法治,我們也很難過,但是周家那麼大個家來,要是交給一個同性戀來繼承,似乎說不過去。”
說句不好聽的,丁淑芬一撅屁股,徐正平就知道她沒想拉什麼好屎,“偉彥又不是隻以爍川一個兒子,不是還有爍池嘛,那孩子就是學金融的,繼承家夥正好。”
左婷一急,不管不顧地插嘴,“四弟不是說爍池不想繼承家業,在國外搞什麼度假村,爍萱一個女娃娃更不能繼承家業,她遲早要嫁人,以後周家的還是周家的嘛,徐老爺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徐正平嘴角的笑意收了收,壓迫感頓時讓左婷縮了縮,暗自懊悔,自己嘴快了。
“你們認為爍川不適合,那他哥哥就只能承擔起重任,那可不是他說他不想,就可以不幹的,男兒當承擔起家庭的責任。”
徐青附和,“爸爸說得對,爍池玩了三十幾年了,不能再這麼胡鬧下去,一會我就通知讓他回國。”
“徐青,爍青比爍池更熟悉公司流程業務,爍其比爍池更適合。”左婷急眼了,要是徐老爺子支援周爍池繼承家業,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董事會的其他股東完全是牆頭草,根本不管別人有沒有能力。
徐青撇嘴,司馬昭之心了。
今天大家就攤開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