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無法想象梁博瀾中考後的那個暑假是怎麼度過的,為什麼突然就把自己的長發剪短?
“在想什麼?”梁博瀾抱著一瓶酒,仔仔細細擦拭。
周爍川收起眼底的晦暗,“沒想什麼,有沒有想過留長發?”
梁博瀾奇怪周爍川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沒想過。”
周爍川見他抗拒,沒再提。
一個沉默在品著高腳杯中的礦泉水,一個安靜地擦拭酒杯,不說話也不覺得尷尬,偶爾抬眸對視間,一笑而過。
趙錦鈺停車的時候,看到酒吧燈開了,以為鬧賊,一進來就看到兩個家夥笑著對視,像兩個二傻子,簡直沒法直視。
“你倆不是說去飯店等我嗎?”
梁博瀾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八點多了,他感覺進來也沒幹什麼呀,怎麼一晃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趙錦鈺早飯吃得晚,沒吃中午飯,餓得前胸貼後背,“走,吃去。”
“不開車嗎?”周爍川跟著他倆。
“那邊停車位緊張,走過去沒多遠。”酒吧街上畫了不少停車位,方便晚上來這邊消費的客人停車。
走了十幾分鐘,雅園椰子雞就開在一個高檔小區外面,週末道路兩邊停滿了車,完全看不到一個空位。
“你別看現在有空位,要是飯點來,還得取號排隊,這家椰子雞很正宗。”趙錦鈺剛坐下就跟周爍川吹牛。
梁博瀾拿出手機,讓服務員掃團購的二維碼,對周爍川道:“一會菜上來,要是不夠,咱們再點。”
他團的是這家店裡最大的套餐,足夠七八個人吃,他和趙錦鈺每次來,只需要團個三四人的小套餐就夠了。
不夠吃就在回去的路上,街邊攤一路吃過去。
奶白的湯汁上來時,周爍川以為放了什麼高科技,結果喝了一口,發現就是椰子味再加點奶香,“放了牛奶。”
“嗯,裡面的雞肉可以蘸料吃,很嫩滑,”梁博瀾拖過周爍川的碗,把廣式臘腸砂鍋飯一分為三,一人分了一點,“嘗嘗這個。”
趙錦鈺憋著壞,愣是不吭聲,見周爍川嘗了一口廣式臘腸,被甜得直皺眉頭,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猴母猴味呀?”
“怎麼是甜的!”周爍川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後嚥了下去。
梁博瀾見他不愛吃,用筷子全部夾了過來,“廣式臘腸就這個味。”
三人在歡聲笑語用完這頓飯,散著步回了酒吧。
梁博瀾做好了開業的準備,趙錦鈺洗幹淨手,從櫃子上挑挑撿撿,拿下一瓶酒,問周爍川:“來一杯?”
“行。”周爍川笑著看梁博瀾。
梁博瀾知道他是笑自己只給他喝白開水,沒好氣地坐到麥克風前。
酒是綠藍色的底,漸漸向透白色過渡,很夏天的配色,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琉璃的質地,口感清涼,像含著一片薄荷。
周爍川沖趙錦鈺豎了豎大拇指,“好喝。”
趙錦鈺高興壞了,拉著他開始絮絮叨叨說調酒的事。
一束燈光從頭頂打下,照在梁博瀾身上,半明半暗間,伴奏響起,梁博瀾像述事一樣的歌聲找準音切入。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