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除了這個字,周爍川找不出更適合的形容詞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感覺有什麼在腦子裡狂轟亂炸,像每年的除夕夜,渝城上空炸開的漫天煙花。
梁博瀾見他沒吭聲,一動不動的,主動的勇氣全在四個字裡消耗殆盡,在趙錦鈺走過來鋪席子時,手一慌,結束通話了影片。
“聊完了?”趙錦鈺疑惑,怎麼感覺梁博瀾挺冷淡的?這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還是先晾著對方?
不管哪種,趙錦鈺都覺得周爍川活該,畢竟梁博瀾的痛苦是他親眼所見,周爍川再痛苦也沒有他的切身體會印象更深刻。
“嗯。”梁博瀾把手機插上去充電,拿著睡衣進去洗澡了。
剛進去,手機就響了,趙錦鈺吼,“瀾子,川子給你打影片。”
“你接,問他有什麼事?”
趙錦鈺接起,看到容光煥發的周爍川,“......你這是吃了人參果迴光返照嗎?”
周爍川不跟他計較,眼巴巴地想透過攝像頭尋找那個向他丟導彈的人,“我老婆呢?”
“洗澡呢,你有事給他發簡訊,千萬別讓我轉達。”你們情侶之間膩歪的那套都是我玩剩下的,趙錦鈺自認看穿了這對臭男男。
“好,謝謝。”周爍川沒有猶豫,結束通話了影片。
原地轉了幾圈,又蹦了幾下,拿著手機,按住語音鍵,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千言萬語最終只彙成了一句話:“老婆,ua,愛你。”
林媽擔憂地看著在花園裡又蹦又轉圈的川少爺,問徐華:“川少爺是不是因為瀾少爺回南城了,傷心過度,瘋了?”
徐華:“不用擔心,分離焦慮症,相信少爺可以自醫。”
畢竟是北醫大最優秀的醫學生,每年都拿獎學金,已經發表了好幾篇權威的sci。
小小的分離焦慮症,拿捏。
事實證明周爍川拿捏不了,茶飯不思,心煩意亂,臉一天比一天冷。
凍得跟他一個辦公室的徐揚和顏浩然根本待不住,寧願跟在老師身邊隨診被提問,也不願意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看病案。
吃中午飯的時候,徐揚扛不住了,“瀾子一走,你也不用打回原形吧,不求你回到瀾子在時的如沐春風,好歹正常點,別跟個人形制冰機似的凍人。”
周爍川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差點讓徐揚以為自己是個負心漢。
“瀾子沒天天跟你影片?”
周爍川有一口沒一口地扒拉碗裡的米飯,食不知味,他都快要分不清在一起後的分離還是暗戀時的疏遠更令他難受了,感覺都不好受,“有呀,但是他太忙了。”
每天下班都九、十點了,兩人聊著聊著,能把人聊睡著。
“快點畢業吧,你就可以去見你心愛的瀾瀾了。”徐揚無話可說,他早就知道他們宿舍的川子是情種。
周爍川牙一咬,“咱們換個班,我週末去看看他。”
徐揚比了個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