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好事,他和梁博瀾從來不煮飯的,出租屋裡有廚房,但他倆從來沒用過,連個廚具都沒有。
他比梁博瀾還好一些,至少他有一個買泡麵送的碗,梁博瀾別說碗了,連個杯子都沒有。
喝的都是瓶裝礦泉水,糙得都不像過日子的人,出租屋也簡陋得隨時可搬的模樣。
趙錦鈺看著時間把米淘幹淨,放進鍋裡,十幾分鐘後聽到門口傳來發動機的聲音,站起身透過窗戶往外看,是周爍川回來了。
手裡提著一把青菜,滿滿一大袋排骨。
“我很快,炸個排骨,炒個青菜就能吃了。”米飯還剩五分鐘就熟了。
趙錦鈺歪在沙發上,看著周爍川繫上圍巾,一頓操作猛如虎,桌上多了一盤炭。
“這啥?”要不是他看著周爍川提回來的是排骨,真不敢想象,這玩意的真身是什麼。
周爍川淡定地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潔白的米飯上,“你快嘗嘗。”
趙錦鈺:“......”他下不去嘴。
但人家主人這麼熱情,實在抹不開面子,他鼓起勇氣,眼一閉,排骨入嘴,“草你媽,你打死賣鹽的了嗎?還是鹽不要錢!”
周爍川拿出手機記錄,“只是鹹了嗎?”
趙錦鈺:“......你臉上那兩個琉璃珠子要是沒用就捐給有需要的人吧,除了味道鹹,賣相也差呀,是個人都知道炸過頭了。”
周爍川詳細記錄下來,“那個選單上的教程很煩人,什麼都寫適量,我頭一回做排骨,適量把握不好。”
趙錦鈺:“......我想知道瀾子吃過你做的飯嗎?”
周爍川點頭。
趙錦鈺:“!他竟然沒把你踹了?靠,飯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周爍川一本正經點頭,“我會多練習練習,只能辛苦你了。”
趙錦鈺一開始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要辛苦他,很快他就明白了,周爍川中午不午休,在廚房炸了一中午的排骨,不是鹹就是沒鹽要麼就是把糖當鹽,而那些失敗的排骨連著晚餐加夜宵,全進了兩人的胃。
美其名曰:不能浪費。
趙錦鈺真的想抄起行李回家,可他還沒有爬過長城,還沒有遊過故宮,不能白瞎了一千多的飛機票,他忍了。
第二天,周爍川做出來的排骨味道終於正常了,趙錦鈺就再也沒吃過排骨,改吃失敗的孜然烤豬蹄。
“對了,朱茂那個家夥來找我要瀾子的聯系方式,估計要搞么蛾子,你盯著點。”找著機會,趙錦鈺趁著梁博瀾不在,趕緊把這事舞到周爍川面前。
他和梁博瀾都是普通人,真拿朱茂這種底線低下的人沒辦法,但周爍川不同,他要想找朱茂的麻煩有的是辦法。
“知道了,我會處理的。”周爍川端出了他的炭豬蹄,“嘗嘗。”
趙錦鈺眼一閉,想遁,可他還想看到朱茂吃癟,捏著鼻子忍下了。
趙錦鈺被荼毒的三天,終於盼來梁博瀾,抱著他的大腿,吃上了美味的排骨和孜然烤豬蹄。
“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狗,拿我試菜呢,變著花樣來,等他終於摸索出了正確的做法,他戛然而止,一頓好的都沒讓我吃上。”趙錦鈺手裡拿著豬蹄啃得滿嘴流油。
皮酥肉嫩,香翻了。
周爍川就這點好,不摳搜,量大管夠。
豬蹄烤了十幾個,排骨滿滿一盆。
梁博瀾笑得不行,問周爍川:“你真這麼幹的?”
周爍川無辜眨眼,“我也一塊吃的,沒讓他一個人吃,這不叫荼毒,這叫有難同當。”
趙錦鈺撕下豬筋,“有富不同享是吧?”
周爍川:“那你現在享的不是福?”
趙錦鈺:“我那是享瀾子的福,關你屁事,是吧瀾子。”
梁博瀾給他倒了一杯啤酒,“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趙錦鈺筷子掉地上,他哼唧了一聲,彎腰。
草,你倆吃個飯牽什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