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爍川的肯定讓梁博瀾的每個毛孔都散發著愉悅,兩人頭湊頭把十個手指都貼上,一起欣賞了幾秒,這才開始點菜。
服務員上菜時,看到坐在同一邊的兩個男人,愣了一下,很快放下菜離開。
梁博瀾頭一回戴,過長的美甲,讓他有些不適應,吃飯都吃得小心翼翼,夾菜好幾下都夾不起來。
周爍川幹脆夾起那塊肉,喂到梁博瀾嘴邊,“吃。”
梁博瀾白皙的臉飛上一層薄紅,眼角眉梢帶著笑意。
周爍川往他嘴邊又遞了遞,油亮的雞肉貼了貼梁博瀾淺粉的唇。
梁博瀾看了周爍川一眼,垂眸,張嘴,含住那塊雞肉。
周爍川喉嚨一緊,不由地滑了滑,匆忙夾了一塊魚肉,自己吃了,掩飾自己過快的心跳。
看到周爍川並沒有任何嫌棄他的口水,梁博瀾抿著唇,不敢讓自己高興得太明顯。
吃完飯,周爍川把人送回去,梁博瀾坐在車上,把戴了一個小時的甲片全部卸下來,放回塑膠盒子裡,“上班不能戴。”
周爍川看著他失落的樣子,寬大的掌心兜著他的後腦勺,“週末去我那裡,可以一直戴。”
“好。”
梁博瀾把東西留在周爍川車裡,酒店還有鄒鎮燁在。
有些東西能攤在周爍川面前,不代表鄒鎮燁會理解。
梁博瀾做不到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又想得到別人的認同,自從青春期開始,他就是這樣矛盾並存了十幾年。
等梁博瀾一走,周爍川便回了學校圖書館,查詢有關性別認知障礙的案例。
一邊查,一邊與梁博瀾對照,基本已經確認梁博瀾確實有這方面的心理疾病。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打電話給趙錦鈺。
趙錦鈺看到來電顯示,有些心梗,自從梁博瀾去了北城,周爍川找他的次數加起來比過去五年還要多。
“鐵鈺,能問你個事嗎?”
兩人客套完,周爍川直奔主題。
“有關瀾子的?你問吧,我不一定會回答。”
周爍川:“瀾瀾他有抑鬱嗎?”
趙錦鈺一愣,“他有抑鬱嗎?應該沒有吧,每天忙成狗,累得回到家倒頭就睡,哪有空抑鬱。”
“我說大二到大四這三年。”
“沒,這三年他忙著掙生活費呢,還要兼顧課業,也沒空抑鬱。”
“知道了,謝謝。”
趙錦鈺回了一句不客氣,又覺得哪裡怪怪的,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哪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