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瀾側躺在床上,刷著手機,鄒鎮燁聽到水聲,抬頭看了一眼,透過磨砂玻璃,只能看到裡面一個模糊的身影,他笑罵了一聲,“草,幸好這次人事定的是經濟便捷酒店,要不然你同學估計要尷尬了。”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去年出差,新來的人事辦的烏龍事件。
給他們一行出差的幾個大老爺們,訂的情侶主題酒店,心形大床,透明沐浴間,一開門,床上還用紅色玫瑰花瓣擺了個心形。
一群大老爺們驚得吱哇亂叫,紛紛拍照留念,都沒有意識到接下來的可怕。
洗澡的時候,有人突然抬頭,魂都驚飛了,紛紛議論對方的啤酒肚,還有粗細大小。
為了避免成為下一個嘲笑物件,那天除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洗了澡,剩下的人都不肯洗。
最後在大家的強烈抗議下,人事幫他們換了正經的套房。
兩人笑得捶床,周爍川出來問笑什麼,鄒鎮燁手舞足蹈把烏龍事件向他描述了一遍。
周爍川挑眉,“第一個不會是你吧!”
梁博瀾:“!!你怎麼就能懷疑是我呢?”
周爍川解釋:“因為你愛幹淨。”
高中時寄宿,一個宿舍住12個人,夏天大家都還好,積極洗澡,一到冬天,一個個凍成了鵪鶉,都不愛洗澡,宿舍裡的味道實在是一言難盡。
梁博瀾不管多冷,每天堅持洗澡,身上總是香香的。
周爍川冬天就特別喜歡鑽梁博瀾被窩,夏天他也想鑽的,梁博瀾嫌熱,不讓鑽。
梁博瀾被說服了,“說得對,但不是我。”
鄒鎮燁證明,“確實不是他,我們那時是八月出差,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還是去了渝城,三大火爐的渝城,那威力不是蓋的,兩百斤的胖子受不了,一進酒店就嚷嚷著要洗澡,哈哈——”
想到當時的場景,鄒鎮燁笑得沒辦法把事情說清楚了。
周爍川不需要他繼續說,也能猜到當時的場景。
就跟他一個南方人第一次在北方公共澡堂子洗澡,那無處安放的眼神一樣一樣的,還沒洗,全身先臊紅了,恨不得當場逃跑。
後來是聽其他的南方同學說學校外有隔間的澡堂,這才拯救了他脆弱的身心。
要是一群南方人圍觀一個人洗澡,估計那場面很失控。
話題講完,梁博瀾的注意力落在周爍川身上,穿著他的短袖白t和黑色短褲,碼小了,崩在身上,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衣服底下包裹著青年結實有力的身體。
梁博瀾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刷牙了嗎?”
周爍川點頭。
梁博瀾和鄒鎮燁自己帶了牙膏牙刷,酒店的備用品他倆都沒用,還放在臺面上,周爍川用的就是酒店的。
梁博瀾往旁邊讓了讓位置,周爍川喉嚨發幹,兩步的距離像走了一個世紀,比在他家那晚還要緊張。
那晚梁博瀾發燒,所有的想法都被壓著沒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