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坑裡傳來虛弱的聲音,“在這。”
周爍川走到底,敲了敲門,“讓我進去。”
梁博瀾:“......”
這太不講究了吧。
周爍川:“不要有包袱,我是醫生,什麼沒見過。”
梁博瀾:“你還是醫學生。”
“我在校本部臨床醫學院見習了三個半學期,什麼都見過。”
梁博瀾心想,見的又不是我,你拉肚子光著屁股蹲坑,讓我看看試試,看你有沒有包袱。
周爍川等著心焦,只有確定梁博瀾真的沒有問題,他才真的放心,“再不開門,我要從上面爬進去了。”
聲音從頭頂傳來。
梁博瀾抬頭,對上了周爍川的視線,比見了鬼還要驚恐,急得直想提褲子,越急越亂,情急之下就罵人了,“草你周爍川,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我在拉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拉屎。”臭不死你。
梁博瀾蒼白的臉都紅潤了,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或者兩者都有。
周爍川微笑,“慢慢來,不要急,你這麼中氣十足,那我就放心了,我去外面等你。”
周爍川終於良心發現,沒再刺激病人,跳下馬桶,抽了一張紙擦幹淨腳印,洗了手,去廁所門口等。
等了半個小時了,不見人出來。
眉頭皺了皺,重新回了廁所,“瀾瀾。”
梁博瀾沒好氣,“當我死了。”他沒屁股見人了。
“你離遠點,我要踹門了。”
梁博瀾知道周爍川這狗逼說到做到,履行起來絕對不打折扣,急忙道:“我好了,馬上開門。”
梁博瀾被迫開啟門,一手擋臉,一手拎著吊瓶,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周爍川發現他穿著他的羽絨服,沒拉上拉鏈,因為來得匆忙,底下穿的是洗得發白的睡衣,光腳踩著酒店的一次性鞋子。
他上前將手穿過他的腋下,“我抱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地上涼。”
“涼死我算球。”
“......”
周爍川沒有勉強,看了一下吊瓶上的藥水,“快打完了,還有嗎?”
“還有兩瓶,在輸液室。”梁博瀾見周爍川沒強勢要抱他,鬆了口氣。
周爍川攙著他,去了輸液室。
周爍川來了,鄒鎮燁便回去了,“明天要去上班,我先回去,我會幫你請假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梁博瀾終於癱在凳子上,沒一會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