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從來不單獨找周爍川,那狗逼高冷得像個啞巴,跟他聊天,他想回答的,就用“嗯哦啊”三件套來應付;他不想回答的,直接沉默,避而不答。
周爍川只對梁博瀾不一樣,話多得像個唐僧。
在知道梁博瀾暗戀周爍川時,他還慫恿過他去向周爍川表白,因為周爍川對梁博瀾真的很不一樣,他一度覺得這是雙向暗戀,就差其中一方捅破窗戶紙了。
幸好梁博瀾沒聽他的,要不然這兄弟真沒法做了。
不過也快做不下去了,梁博瀾大二的時候,打影片給周爍川,是個自稱他女朋友的漂亮女生接的。
從此,梁博瀾單方面戒斷周爍川。
趙錦鈺這才知道,以前都是梁博瀾主動找周爍川,在他不找了後,周爍川十天半個月才會問梁博瀾的學習或工作。
僅限於此。
漸漸地,基本的問候也少了。
聊天記錄一劃,全是周爍川打卡似的,每半個月問一句“吃了嗎”。
梁博瀾也跟自動回複般“吃了”。
就沒有後續了。
月老看了都得搖頭,何況趙錦鈺。
“你真不想欠他,這次去北城了,當面還。”錦鈺真覺得梁博瀾走不出這段未開始就夭折的暗戀,完全是因為這筆欠款,拖著他。
梁博瀾別的沒從周爍川那學會,避而不答學了十成十,“你就說你找沒找?”
趙錦鈺假裝生氣,“我是那種答應了不辦事的人嗎?”哪怕他特別不想找周爍川,但為了兄弟,硬著頭皮找了。
他氣憤地點開手機,懟到梁博瀾眼前。
全是“此次通話未接通”,往上拉,整整三十條。
這三十條提示上面是趙錦鈺問周爍川要銀行卡的聊天記錄。
梁博瀾搞不明白周爍川不接的原因,內心深處有著隱晦的期望,不多,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你擱周爍川那打卡呢!每天不同時段打一次影片。”梁博瀾垂眸,怕被趙錦鈺看出他的不死心。
趙錦鈺:“我這不是試試這狗逼是不是每個時間段都忙,忙得看不見影片請求,還是故意不接的,不想我騷擾他,他完全可以拉黑刪除一條龍,偏偏他沒有,玩我呢。”
趙錦鈺吐槽了一會,自己給自己調了一杯酒,一口悶了,夾兩兄弟之間,真難受。
喝完酒,趙錦鈺讓梁博瀾去休息室躺會,“我送你去機場,你們公司人事太不是人了,圖便宜訂最早的那班機,地鐵都還沒有運營,打車也不報銷,破逼公司遲早得倒閉。”
梁博瀾心思沒在這上面,深陷在要不要去見周爍川的沼澤中,他又不收微信轉賬,更不給銀行卡,這麼拖著,讓他心焦。
他真的不想再每隔十天半個月收到周爍川人機打卡資訊。
那隻會讓他更焦慮,走不出這段感情。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早上六點,太陽從地平線上掙脫跳出來,梁博瀾還深陷在難以言說的憋悶中,感覺自己像周爍川手裡拽著的風箏,想飛飛不走,想斷又捨不得。
失眠讓他頭暈乏力、胸悶氣短。
趙錦鈺目送梁博瀾走進檢票廳排隊,隨手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沒有配文字。
剛走到地下停車場,手機一顫。
趙錦鈺點開一看,周爍川在問“瀾瀾去哪”。
“......”趙錦鈺點開照片,要不是他事先知道梁博瀾在哪個檢票口排隊,在這人山人海的隊伍中,他絕對認不出哪個背影是梁博瀾。
周爍川是怎麼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