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惚，她們在目眩迷離的嘗試裡不分彼此。
女人的動作很小心，指尖試探，溫柔地問她。
“朵寶還好嗎？”
這問的是哪個朵寶？
丁蕾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眼睫亂顫，垂著眼眸，不敢再看奚臻的臉了。
“不會。”她低不可聞地回答。
丁蕾揪住床單，發現自己正好抓住印花的星星。
身後柔軟得不可思議，她終於分出一點心神去看。
她靠的哪裡是枕頭，分明、分明是她抱過來陪伴的月亮熊。
雪似的柔光漾動，在暖黃的昏暗光線裡裹了蜜，待人吮食。
於是朝拜者垂下頭顱，收下神明的恩賜。
酥麻的感覺從心口、陌生地方傳來。
丁蕾輕咬嘴唇，腳尖繃緊了，臉頰發熱，身體也是發燙的。
空調的冷風吹過，卻消不去她們心頭的熱意。
讓她沒意料到的是女人說的話。
“小姑姑喜歡嗎？”
丁蕾原本已經微眯的杏仁眼倏然瞪大，眼尾紅緋漫成泛濫的春江水。
“你——”
閃電劈開鋪雲天，在驟然懸空、直入雲霄的白晝光芒裡，她軟了語調，輕哼聲在鼻尖繞了幾圈，碎光盈眸。
丁蕾原本是想控訴的，最後卻起身抱住女人，哪怕因為突然的動作，無意貪饞。
小姑娘滲出薄汗的鼻尖像小狗，哼唧地碰了碰女人挺翹的鼻。
丁蕾將腦袋窩在奚臻肩頭，女人用另一隻手託著她。
“奚臻。”
她用腦袋蹭了蹭女人光潔的側臉，柔軟的發絲撩撥心絃。
“朵寶。”
聽了呼喚，丁蕾側頭去尋奚臻的眸。
小姑娘白皙的臉上泛著醉人的紅，還未解除負距離，她就用這樣認真專注的眼神看奚臻。
在她開口的前一刻，女人知曉了她的想法，於是用唇舌封堵作弊，以免被她搶先一步。
纏綿悱惻的吻後，小姑娘的杏仁眼潤著光，唇上也泛著水光，微腫的唇卻不罷休，勢必要將那句滿脹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我愛你。”
她們幾乎同時說道，眸光相接，盈盈顫顫。
今夜怕是難眠了。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