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是，我們第一次牽手嗎？”丁蕾小聲地問道，她的聲音綿軟，害羞的時候就更加地輕了。
奚臻的耳朵已經紅得沒法看了，她低頭看兩個人牽著的手，冰山氣質全無，唇角高高翹起，眉峰凜冽的人早已被春風燻暖燻化了，她似乎找回來一些理智。
“算、算是吧？”饒是如此，奚臻說話還是不複從前冷靜流利，臉頰通紅。
她格外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低聲回答道：“以前、也牽過。”
“但是在一起以後，還是第一次。”
女人的臉頰愈發紅了，眸光閃爍，她握著丁蕾的手牽得更緊了，十指順著指縫穿插，嚴絲合縫，似乎要透過這樣密不可分的接觸將靈魂也牢牢繫結在一起。
丁蕾將頭垂得更低，小聲地“嗯”。
“那現在？”奚臻鼓足勇氣輕輕晃了晃她們牽著的手。
小姑娘不敢抬頭，像是嚇到了，身體抖了抖，卻還是捨不得松開手。
“嗯...”她聲音很輕地回應了。
她們起身在小區轉了一圈，兩個人都心不在焉，注意力集中在牽著的手上，什麼也顧不上了。
“奚臻。”丁蕾聲音很輕地喚道，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抬起頭看女人的臉，眼神才剛接觸就匆忙地低了頭。
奚臻似乎意識到她想說什麼，臉頰火燒雲似燎開，她低聲應道：“嗯，我在。”
她屏住呼吸等待著，而小姑娘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我喜歡你。”不論再怎麼害羞，丁蕾也還是擁有坦誠心意的勇氣。
高瘦的女人忽然停下腳步，她忍著臉紅專注地看著小姑娘，認真地問道：“我可以、抱抱你嗎？”
這回小姑娘不敢應聲了，白皙的耳朵滴血似的紅，她看向一旁的綠化樹，先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又怕奚臻看不見，輕輕晃了晃牽著的手，再次點了點頭。
白桃薄荷味的香氣將她圈進懷抱，高個的女人彎下腰低了頭，在小姑娘耳邊，眼睫慌亂地顫著，語氣卻很堅定。
“朵朵，奚臻愛你。”
天氣很熱，這樣親密的擁抱讓人連心頭都跟著發燙，不到片刻就有了汗涔涔的濕意。
擔心這樣會讓小姑娘不舒服，奚臻正想直起身松開小姑娘，卻被並不高的丁蕾環著腰收緊了胳膊，她不由得被帶得向前一步，彷彿健身房的揮汗如雨都是擺設。
小姑娘低下頭，毛絨絨的腦袋正好倚著她的胸口。
“奚臻，朵朵也愛你。”
小姑娘柔軟的聲音像從夢裡飄出來的，吹進奚臻的耳朵，叫她手腳發軟用不上力，任由丁蕾反過來抱住自己。
“好。”奚臻已讀亂回。
女人臉上的淡漠早就被打破了，懵懵呆呆的，看上去格外可愛。
這下是聞聲抬頭的小姑娘笑了，圓潤漂亮的杏仁眼盈滿了笑意，她將圈著奚臻的胳膊松開，踮起腳用腦袋輕輕蹭了蹭女人的下巴。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很喜歡奚臻，但當時還不懂。”
“我很高興奚臻也喜歡我，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想被奚臻喜歡。”
小姑娘聲音甜軟，輕輕地被夜風送來，明亮的眼睛勝過此夜星光，她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仰著臉，歪了歪腦袋。
“以後奚臻也可以一直喜歡我嗎？”
太犯規了。
奚臻沒忍住，她拉著小姑娘的手走得飛快，在丁蕾迷茫的視線裡，忽然心一橫，將小姑娘打橫抱抱了起來。
“欸？！”丁蕾小小地驚呼一聲。
“我想早點回家。”奚臻視線飄移，冷白的麵皮早就被紅暈鋪滿，“我們再試試之前那個...吻，可以嗎？”
小姑娘在她懷裡捂住了通紅的發燙耳朵，輕輕點了點頭，怕她看不見，又小聲地回應。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