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感謝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這段時間好麻煩奚臻啊,對不起啊,朵朵肯定給你帶了很多麻煩,像這種小事奚臻可以不用做,讓朵朵來就好了。”
一到放鬆的時候,丁蕾在家對著媽媽們撒嬌的自稱就冒了出來。
奚臻盯著她毛絨絨的腦袋看了一會兒,那根呆毛迎風搖擺,屹立不倒地翹著。
好可愛,想摸。
保持距離,奚臻,別忘了你昨天下的決心!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的冷漠女人不動聲色地走近,冷淡地問道:“你頭發亂了,有一小撮翹起來了,需要我幫你弄一下嗎?”
她的態度格外嚴肅,看不出半點私心。
丁蕾當然沒有問題,仰起腦袋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欸?亂了嗎?”
說著丁蕾提著垃圾的手就想往上抬,好在她及時發現,趕緊換了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在她的胡亂梳理下,頭發更亂了,那根呆毛依然很顯眼,像一根狗尾巴草一樣翹著。
“別動。”這下奚臻是真看不下去了。
她伸出手,五指成梳替丁蕾梳理好,小心地不碰到丁蕾的頭皮,謹慎地避免更多的肢體接觸。
可能是奚臻動作太輕柔,她按下後,手才挪開,那根呆毛立刻就豎起來了,得意洋洋地向她炫耀自己絕佳的柔韌性和恢複能力。
“有根頭發總是會翹起來,我幫你壓一壓?”
她向丁蕾問道。
“嗯嗯,麻煩奚臻啦。”
困得眯起眼睛的丁蕾沒有任何意見,還乖乖地把頭頂往奚臻手下送。
“現在還翹嗎?”小姑娘半睜著眼睛問道。
奚臻輕輕用掌心把呆毛壓回去,她的掌心溫暖幹燥,舒服得丁蕾下意識蹭了蹭。
下一刻,呆毛鍥而不捨地站了起來,像是表明自己絕不會輕易向惡勢力臣服的決心一樣,嘲諷著女人的努力。
“還沒。”
奚臻擰起眉,她感覺這根呆毛比聽不懂但要指指點點的甲方還要棘手。
“嗯嗯,沒關系的,奚臻不用著急。”小姑娘說道。
“奚臻能不能多摸幾下呀,你摸得我好舒服啊。”
半夢半醒的,丁蕾直接將心裡話說出了口。
原本已經執著於和呆毛較勁的女人動作一頓,冷白的臉一下子燒出萬裡紅霞,她呼吸一滯,腦袋裡像有一盆上鍋開煮的漿糊,“咕嘟”“咕嘟”地冒著粘稠的熱氣。
她想說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嗎?
但奚臻很快意識到,想歪的自己才更該死。
於是她閉口不言,選擇在內心唾棄自己卑鄙低俗下流的想法。
她怎麼會是這種禽獸?!
丁蕾困得緊,溫暖的手一下一下地從頭上輕輕撫過,她腦袋重重一點,勉強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