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了,她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需要一些輔助工具了。
總不能還夢到借住的丁蕾吧?奚臻眉頭皺得能打結,總是沒表情的臉根本摘不下痛苦面具,她甚至不敢想明天要怎麼面對丁蕾。
是她日常接觸的人太少了,活動範圍太有限了嗎?
怎麼能夢到和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大學生接吻啊?!
更何況這個女大的身份還很特殊,不僅是公司新來的實習生,還是她後媽連姨的堂妹,據說還是丁家那麼多人裡年紀最小的孩子。
丁家其她人不是丁克就是未婚或者浪漫獨身主義,一大家子就寵著這麼一個寶貝疙瘩。
奚臻怎麼也不會覺得自己清醒的時候,能想不開到和一個被詠梅女士強調要叫“小姑姑”的人在一起。
她夢裡果然是發瘋了吧?
荒唐的夢境給奚臻熬到了四點才敢繼續睡,她生怕一入睡先前那個夢就續上了,那後面可就少兒不宜了。
雖然奚臻不知道少兒不宜的內容要怎麼進行,但夢境一向很能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不會顧及她在現實中的死活,她不敢賭。
哪怕只是一個親吻,她都已經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丁蕾了,要是真的全部進行了,她可能會選擇自己搬出去,把房子留給丁蕾住。
熬到四點,奚臻的意志沒能抵抗睡意,一夜無夢到天亮。
鬧鐘響起,奚臻看向鏡子,濃濃的黑眼圈在她眼下十分明顯,她費了點時間熱敷冷敷才顯得不明顯了。
睡得晚但是醒得早,沒意外的話是因為壓力大,奚臻知道自己壓力一大就想織毛線,現在織圍巾或者鈎點什麼東西的沖動十分強烈。
早晨的時間並不充裕,她強行剋制自己內心的躁動,把自己拾掇好了才下樓,沒像昨天那樣穿著睡袍就習慣性地下樓去找吃的。
丁蕾今天也給奚臻做了三明治,她的笑容甜蜜溫暖,像是向日葵花田裡最美的那一朵,有著蓬勃向上的旺盛生命力。
奚臻被她的笑晃了眼,等丁蕾解圍裙解不下來的時候,她才從明媚的陽光裡醒過神來。
“奚臻可以幫我解開一下嗎?我看不到,好像不小心弄成死結了······”丁蕾小聲地請求道,女孩兩隻手都背在身後,纖細的手指努力地想開啟系繩,發絲在她耳邊垂落,被餐廳窗戶闖進來的風吹得晃啊晃,有著不可思議的溫柔暖意。
奚臻想起昨天的夢臉一熱,她其實不太想看到丁蕾,但見到丁蕾動作笨拙,還是滿臉不耐煩地走上前,低頭俯身幫女孩解了死結。
“好了。”
之後她食不知味地吃了三明治,還冷淡地對丁蕾說:“下次可以不用為我準備,你自己吃就行了。”
她現在實在是難以直視丁蕾的臉,只要一看到,她就會想起夢裡女孩害羞帶怯的眼神,還有摟著她的脖子貼近時候觸碰到的柔軟,雙唇觸碰的——
停!
請注意,前方危險。
因為想到昨天的夢,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奚臻的表情冷若冰霜,看上去像是生了丁蕾的氣一樣。
丁蕾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不明白昨天吃了三明治態度緩和的奚臻侄女今天為什麼會這樣說。
她咬了一口自己的三明治,確定都是一樣的做法和醬料,小鹿般的單純眼睛裡一片茫然。
難道她又做了什麼冒犯到奚臻侄女了嗎?丁蕾惴惴不安地想到。
不管發生了什麼,奚總監還是得履行她作為丁蕾的私人司機職責。
這次她沒幫丁蕾拉開副駕的門了,丁蕾也乖乖地去後排坐著。
一路上沒有堵車,很快就到了公司,因為來得早,負二層停車場沒有其她人,奚臻得以平安無事地和丁蕾分開,各自抵達自己的辦公室。
丁蕾因為一大早奚臻莫名的態度悶悶不樂,手機也沒有心情看。
昨天奚臻提醒她早睡後她就乖乖地洗漱睡覺,到現在還沒有看過手機訊息。
奚臻倒是覺得生活終於恢複平靜了,直到午睡的時候。
她看著那張羞怯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就吻了下去,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女孩白皙的額頭、臉頰、柔軟的雙唇上。
香甜的,輕飄得彷彿棉花糖的女孩在她的懷裡,因為親吻而雙目迷離,杏仁眼含著水光,像初春枝頭第一朵花盛著的露珠,美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