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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九號公路
越是靠北的地域,似乎就越容易生發出曠遠而壯美的景色,天高地厚得令人愴然。
卞舍春借了聞於野的索尼相機,他沒問多貴,但想也知道是摔壞了可能得以身相許的水平,因此端得小心翼翼。聞於野教了他基礎的用法,他一邊學一邊笑:“每一次拿別人相機拍照都得學一遍這個,總記不住。”
聞於野幫他調了一下引數,又遞還給他,有商有量似的輕聲說:“那以後都問我成嗎。”
卞舍春瞥他一眼,笑:“那說不定這回我就記住了呢?”
他對準遠處的海平面拍了一張,仗著有聞於野在,背身倒著向上走,好讓取景框的視野沿著他們走過的公路向下蜿蜒,掠過村鎮、港口、海平線,直到目不能及的遠方。
山上山下的燈都次第亮了起來,天上的銀河也漸漸顯現。卞舍春深深呼吸著純淨的空氣,讓思緒像冰川水一樣流淌,默不作聲地在腦海裡編織自己的語言,偶爾被聞於野不輕不重地拉一下,避開身後的一塊岩石。
就這麼走了一段路,卞舍春把相機交還給他,突然道:“其實我高中的時候差點組過一個樂隊,就打算叫九號公路。”
“為什麼是九號?”聞於野問。
“因為念起來聽起來都比較順耳,”卞舍春笑了一下,“你指望一群試圖在一所連課間打牌都會被罰的高中玩搖滾的中二病有什麼深刻的想法嗎?我後來一查,光是重名的歌就有好幾首,所以一直到我們樂隊夭折,這個名字都沒有真正定下來。”
聞於野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那為什麼會夭折?”
“因為我們在一所連課間打牌都會被罰的高中。”
“……有道理,”聞於野的語氣裡有一絲跨越時空的同情,好奇問道,“那你是什麼位置?”
“猜猜看?”
“主唱。”
卞舍春點頭,伸手出來打了個響指,又立馬被凍得縮了回去:“很遺憾,我什麼樂器都不會。”
“但你唱歌很好聽。”
卞舍春有點嘚瑟地抬起下巴:“顯然。”
聞於野挺愛看他毫不謙虛地自戀,笑著點頭附和:“顯然。”
“你聽過嗎?”卞舍春眯起眼睛,“噢,你還真聽過。”
聞於野說:“記憶猶新。”
“真能誇。”卞舍春笑起來,放在兜裡的手不自覺摳著暖手寶的開關。
心念一動,他停住腳步,正對著聞於野的眼睛,笑得有點蔫壞:“那考考你,我新生表演唱的歌叫什麼?”
“《one song gory》。”聞於野立刻答道。
風把卞舍春的發絲往前吹,朝向聞於野的方向,他被迷了一下眼,有點癢。
卞舍春匆忙攏了一下,轉過身和他並肩,欲蓋彌彰地用手指耙梳了一下頭發,拽下來幾根發絲。
聞於野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的聲音低了一些,帶著笑意,仿若耳語:“真記得啊。”
“我還看了那個音,“《吉屋出租》。”
“好看吧?”卞舍春又恢複了輕快如常的語調,“其實另一首唱段更適合做表演曲目,但我當時比較叛逆,覺得這首更酷。”
“你是說《seasons of ove》?”
“對,很正能量嘛,”卞舍春又側過臉調侃他,“怎麼看過這麼多年都記得。”
聞於野看著他,有一會兒沒說話,移開目光才笑道:“大概是我記性比較好吧。”
卞舍春聽出他意味深長,轉過臉假裝看風景。
但他沒裝多久,又非常想一出是一出地重新湊過來:“誒,你會唱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