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眼看到路邊一個人影,我一腳把剎車踩死,搖下了窗戶。我看到一個揹著包袱的男子正坐在馬路牙子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那黑白相間的頭發上,再配合著他那張臉龐顯得無盡的滄桑。
這個人正是我在天上人間看到的和保安起爭執的男子,我倒是沒有下車詢問他和天上人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了這個人兩眼,就在我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就看到周晨小跑著過來。
周晨的眼神很好,我坐在車裡她還能看到我,對於我的出現,周晨也十分奇怪。走過去給我打了一聲招呼,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說我只是碰巧路過。說話的時候我上下打量了周晨一眼。剛開始見到周晨的時候,我還以為周晨又是出來做兼職呢,但是看到周晨那中規中矩的裝飾,並不像是做兼職,倒好像是出來見什麼人。
好像是為了印證我的判定,在我心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旁邊就傳來一聲呼喊:“小晨,你來了。”開口的正是我剛才看到正坐在路邊抽煙的男子。
周晨叫了宣告叔。之後詢問明叔二丫找到了沒有。透過周晨和明叔的交談,我大致瞭解了這件事情。
周晨和明叔的閨女二丫是多年的好朋友,不過二丫的學習不如周晨,所以在高中就輟學了。她倒是沒有回去農村等著結婚生子,而是來到了城市打工。聽明叔說,二丫最後一次打電話時在三個月之前,那個時候她告訴明叔說自己是在天上人間做服務員,但是一連三個月下去了,明叔再也沒有接到過二丫的任何訊息。
明叔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了,所以就來到這裡找二丫,但是天上人間的工作人員,卻說天上人間裡面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二丫早就在兩個月之前離開了這裡。
當明叔詢問二丫去了什麼地方的時候,那些人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腿長在她的身上,我們怎麼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這才有了我和吳亮先前看到的明叔和天上人間工作人員爭吵的一幕。二丫現在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就算是報警的話估計都沒有什麼用處。
二丫的事情攪擾的明叔不住的唉聲嘆氣,好像瞬間老了好多。明叔說現在事情搞成這個樣子,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對自己的老婆交代。
明叔雖然生活在農村。很少到城市裡面來,但是第一眼看到天上人間的時候,他就知道那不是做正經營生的店鋪,不住的跺腳苦嘆說。如果知道天上人間是這種地方,他早就把二丫揪回去了。現在這麼回去,他們這張老臉往哪放啊。
聽到自己小時候的玩伴現在生死不知,周晨那原本淡然的神情也變得有些驚慌。周晨的身手是好。但是身手好不能當飯吃,也不能依照著身手好找到二丫,在這種時候講究的就是綜合實力與人脈關繫了。
在這個時候周晨就扭頭看了我一眼,來到車前問了我一句:“葉陽。我聽說你在外面混的很開,能不能幫我找找二丫?”
自從我認識周晨以來,還是第一次從周晨的話語中聽出懇求的意思,聽了這話的我從車上走下來,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明叔,又看了看目光熱切看著我的周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現在雖然是西南兩區的老大,手下也有不少的兄弟,但是這市區也是不小,想在這裡找個人也很不容易。
我並沒有把話說死,說什麼讓他們放心,我一定會把二丫找到。我要了二丫的照片,只說了句我有幾個朋友常年在市區晃蕩,認識的人比較多一些,我讓他們幫忙問問。
聽到這話明叔臉上露出喜色,從口袋裡面摸出一把炒好的花生就往我手裡面塞,說是家裡自己種的。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行走,尤其是有事情要做的時候,沒有人幫忙那簡直是舉步維艱,我的話雖然沒有說的那麼絕對,好歹也算是給了明叔一個希望。
跟超市裡面賣相很好的花生相比,這皮已經吵的有些發焦的花生確實很顯寒酸,我倒是毫不嫌棄的剝開一個放在嘴裡:“明叔,您怎麼知道我好這口。”
明叔臉色有些發紅,撓頭呵呵笑了兩聲。我先把明叔安排住下後,將周晨拉到一邊:“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