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薇討論了一會兒,也著實猜不透陳碩到底有什麼目的或者陰謀,幹脆不再去想。反正這個交易也只是口頭上的,如果到時候能奪回大姐的位置是最好,如果奪不回的話,也沒有太大關系,反正沒什麼虧損。
之後李薇陪我去了一趟醫院,醫生給我做了個詳細的檢查,告訴我左腳腳腕斷了,但已經被接好,骨頭沒碎,回去靜養就能慢慢恢複。然後又跟我說我的內髒被巨力擠壓過,導致一些輸血管阻塞爆裂,不過這些血管都很小,影響並不大,只是在平時會隱隱作痛,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到醫生的話後,我才徹底放下心來。心想這次可真算得上是大難不死了。被撞成那樣也只是小傷而已,真不知道是不是踩中了狗屎運。
然後我冷不丁的又想起,劉小芸之前給我求的那盞換命燈,心裡生出一個極度荒唐的想法:自己所受的傷害,該不會真的轉移到她身上了吧?
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打消。心說這純粹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檢查完身體之後,我和李薇出了醫院,檢查費是她出的,雖然沒多少。但也讓我很不好意思,心想自己真的得抽時間去找份兼職了,不然要麼花妹妹的錢,要麼花李薇的錢,我這臉皮薄的人,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下去。
妹妹回家已經兩天了,我沒有將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她,怕她擔心。
在這段時間裡,李薇一天幫我塗好幾次從她哥那裡帶來的藥酒,效果非常好。所以我恢複得很快,雖然腳腕部分還有點痠痛,但起碼可以自己走路了。
之前蘇逸晨和東方雨她們,帶了上百名女生偷跑出去學校,陣勢太大。聽說回來時被巡查宿舍的老師發現,不過倒也沒有怎麼重罰,只是寫個檢討,兼全校通報了而已,這對那群不良少女來說,不痛不癢。
期間學校反常的平靜,東方雨等五個叛出玫瑰堂的堂主們,並沒有惹是生非,而蘇逸晨也沒有帶人來找我麻煩,倒是王磊從被我廢了手之後。就沒有再回學校,聽他同班的學生說是回家休養了。
我開始有了一種風雨欲來的窒息感。
當天晚上正在上晚自修,我突然接到了妹妹的資訊,她說她正在學校外,讓我出來一趟。
妹妹平時從不會在上課時間約我出去。所以我意識到她一定是有急事,趁著老師離開的空隙,跟李薇打過招呼之後,悄悄的離開了教室,然後在飯堂旁邊那個缺口翻圍牆出去了。急急忙忙朝和妹妹約定好的地方跑去。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妹妹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會不會跟之前她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有關。
繞了一段路,我又回到了校門口外的馬路。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白色的倩影站在路燈下,像白色的花瓣一樣,如夢似幻,美得不可方物。
白色的長裙,白色的高跟鞋,白色的發髻。一頭秀發從中分開,優雅的散落在雙肩上。
不知為何,看著她的打扮,我鼻子有些酸,不禁想起當年在那小河畔玩耍的痴呆妹妹,時隔多年,當時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我走了上去。
妹妹小手捏著裙擺,蹦蹦跳跳的朝我走過來,最後在我旁邊站定,說哥,我好看嗎?
我笑了,用力點頭,說好看,我妹妹最好看了!
妹妹雀躍似的抱著我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過幾天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我說當然記得,然後問她這個驚喜是什麼,妹妹就甜甜的笑了,松開我,在馬路上轉著圈兒,夜色下立即傳來她銀鈴般的笑聲。
妹妹說,她之前問了她爸媽,知道了自己出生的時間,所以今天,正是她的十八歲生日。
我立即僵住。
妹妹回來拉住我的手,慢慢把我往學校外拉去,說之前被咱媽撿回去的時候,一直沒有上戶口,加上她是傻子,所以沒法上學,她家人也找不到她。
妹妹親暱的抱著我的脖子,說不過現在好了,我重新有了家,加上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決定,現在就帶你去我家,讓我爸媽見一見你!
我驚得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