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女人也笑著應和,將簡席迎牽著帶到地板上躺下,三人開始去拿東西,男人手裡拿著一根麻繩,兩手將其繃緊虛虛在半空比畫著,他的臉上看不見半分興奮,反而有些不耐。
“可惜受傷了,多好的皮囊啊。”
“這傷口看著後面會留疤,不仔細照顧邊緣有些泛紅了。”高個女人看著簡席迎手腕上還未恢複的傷疤,面上有些可惜,轉過身,很快拿了些棉簽沾著碘伏給擦了擦。
【34】
【33】
面相兇的女人在簡席迎周圍擺上了一圈蠟燭,幽幽火光燃起的瞬間客廳的燈滅了,燭光照亮的簡席迎的臉,他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似乎對於身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顯得那樣溫順乖巧。
男人見時候差不多了,將人的雙手雙腳綁住,高個女人去接了一碗水過來,三人盤腿分坐四周。
【12】
【11】
房間裡的空氣在某一個瞬間似乎變得稀薄起來,躺在地上的人掙紮了一下,睫毛輕輕顫動,還未完全喚醒意識,空氣中發出一聲悶響,連續敲了兩下,簡席迎便又沒了動靜。
高個女人手裡拿著一面鏡子,將其放於簡席迎頭頂位置,隨後三人齊齊看著他,嘴裡開始默唸著什麼。
蠟燭擺放得十分密集,燃燒的過程中釋放出一股濃鬱的香氣,吸入的瞬間,讓人就想這樣待到生命結束。
雜亂的想法在此過程中一一消失,甚至那些從未表現出的恐懼疲憊厭棄,也在香氣中溶解。
【2】
【1】
血線頃刻洩出,幾乎將整個屋子填滿,飄著異香的蠟燭也因此熄滅。三人還沒發現問題就已經被掩埋,而就算如今發現了也無法做出任何舉措,掙紮和尖叫在層層疊疊如海水般沉重的血線下消失。
血線將屋子淹沒卻獨獨將席迎躺下的位置空了出來。
路談從發絲中緩緩爬出,手指在面板上每次落下都會按出一個淺淺的坑,他一直爬到簡席迎額頭上才停下動作。
“席迎,快醒醒,天要黑了。”
簡席迎在進入之前就想過無數種可能性,邪教的人既然能說服那些人相信所謂的自殺可永生的言論,小部分是靠靈異的背景,大部分一定是給人洗腦加催眠的後果。
他來只是想要確定這裡是否是解開昌林奇怪現狀的重要一環,並不想貿然折在這裡,於是剛開始就跟路談交代清楚,如果他注意力分散,整個人有明顯異常就數一百個數,將那些人全部控制住。
一百個數,這些人會放鬆警惕開始自己的計劃,只露出一點也沒關系。
路談將那幾人緊緊捆在一起,巨大的壓力使之身體出現變形,可他們並沒有死,依舊不斷掙紮著想要從血線中掙脫而出。
他無視了他們的掙紮,將簡席迎身上的繩索弄斷,“席迎,席迎醒一醒。”
血線輕柔地將人圈起來,搖晃著他的身體,好一會兒人才有了反應,簡席迎眼睛眨動了兩下,但眼神依舊是空茫的,路談見他這樣將覆蓋在屋子裡的血線收了起來,露出最底下如蛆蟲般扭動掙紮的人。
“怪物!我們受到了眷顧是不會輕易死去的!”高個女人還在對著路談叫囂,她的身軀已經被分割成了兩段,靠著一層黑色的黏膩的液體黏粘在一起。
“我的腦袋變得好重……”兇臉女人的脖子被抻長了許多,導致無法支撐脖子,只能垂在胸前,身體扭動著想要逃離。
“都怪你們非要選他,早點打發走就不會出事了!”
其中的男人情況稍微好一點,他勉強站起身,一點點朝後移動,嘴裡虛張聲勢,其實整個人一直在抖。
尖銳的爭吵聲終於讓簡席迎又有了反應,他微微抬頭看著眼前悽慘的三人,短暫催眠的功效褪去,剩下的只是蠟燭香氣引起的倦怠,身子有些發軟,除此之外沒什麼大問題。
“好了,反正你們也死不了,現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吧。”
簡席迎猛一出聲,高個女人首先望了過去,“我們是在幫助你啊,困在這種有生老病死的軀殼裡,人生只有數不盡的煩惱。”
“你還在和他多講什麼,明顯他就是來打探訊息的。”男人多嘴了一句,說完又縮回去繼續往房間爬。
“那些自殺的人,是藉由你們活過來的嗎?”簡席迎說出口又覺得有些歧義,於是他又換了一種說法,“你們對那些自殺的人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