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物或者屍體。
簡席迎想起之前見過的杜婉的回憶,她從小沒遇見過什麼好人,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唯一一點值錢的物品就偷偷塞進一個餅幹盒子裡,可身前的鐵櫃子也跟小巧的餅幹盒不符。
“先開啟看看,反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夢裡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了斷肢,但很快簡席迎搖晃腦袋將它從腦海裡晃了出去,是夢總會醒,靠手不如靠己。
雙手再次接觸到鐵櫃子時,上面變得幹幹淨淨,那些斑駁的鏽跡消失了,即使湊近簡席迎也沒再聞到那股接近血液的味道。
他詫異了一瞬,手指不斷摸索著怎麼開啟。
這方空間,耳邊傳來雨聲,可實際上簡席迎沒有感知到任何液體,連最開始的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暗中任何感知都會被無限放大,手下還在鐵櫃子上摸索,背後沒有任何預兆,一道視線像是突然出現直直落在他身上。
沒有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沒有被窺視的不安,更像是晨間的光灑在身上,由於太過柔和而容易被忽視掉的目光。
簡席迎下意識回望,手下正好摸到櫃門把手,只聽刺啦一聲眼前突然亮了起來。
……簡席迎醒了。
他什麼都沒看見,最後一眼,他的身後只有無盡黑暗,沒有任何人注視,就連那個箱子也是沒有任何進展,原本以為會出現和杜婉有關的物件。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滿臉無語,“杜婉原來還喜歡玩這種把戲”。
從夢中驚醒的身體反應平複了好一會兒,簡席迎才撐起身子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淩晨四點。
最近,對面的澆水聲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到現在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淅淅瀝瀝,跟下雨似的,吵得他再睡不著。
他幹脆直接開啟了燈,目光下意識去找斷肢,只看見罐子被掀開,裡面的手不見了。難怪沒有察覺到……他低下腦袋,伸手隔著睡衣觸控身上的痕跡。
既然杜婉這邊已經開始威脅了,簡席迎決定先把重點放在於時澤身上,先解決掉一個麻煩再說。
長時間沒去會所玩,那些經常會叫他的人漸漸也不發訊息了,開啟好友圈才能看見他們豐富的夜生活,燈紅酒綠下誇張的笑容和瘋癲的文案,簡席迎抹了一下鼻子隨便點進一個人的主頁。
這人是最早那批鯨魚的會員,從記錄來看上次的會員活動他也參與了。
鯨魚內部不允許拍照,這人也不知道是帶著什麼裝置上傳了一張非常清晰的圖片。
他戴著一副熊臉面具,只露出了自己半邊身體,圖面主角是一位只能看見側臉的女孩,身上沒穿衣服,用人體彩繪擋住私密位置,大片雪白中顯得青紅色更加突出,甚至人體彩繪的圖案還是那人喜歡的物品,總之是幾近下流的東西。
女孩口中含著東西,從側面看像是一朵絢麗的花自她口中盛放,花瓣從上半鼻樑一直遮蓋到下巴,單從畫面構圖而言是一張很有水平的照片,充滿慾念、放縱、萎靡……
“玩得確實變態。”
簡席迎掃了一眼也沒再看其他的帖子,這張照片的背景露出了鯨魚裡特供的酒瓶,按照發布日期來說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了。
他伸手在螢幕上點了兩下切入到聊天頁面,上面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一個月前,簡席迎沒考慮太多,直接詢問了關於上次鯨魚活動的事。
“上次你們玩得怎麼樣?”
不過一分鐘上面就顯示對面正在輸入中。
“你虧大了,上次還有新糖果,嗨到不行,有人都被玩失禁了。”
後面配了一個色眯眯的表情包,簡席迎看著他的話決定換個切入點問,“這次又被抬走了多少人,我不玩有糖果的局。”
“就說你不懂享受吧,沒記大概也就七八個人吧,不重要我們開心就行。”
簡席迎一下子呼吸滯住了,滿腦子都是這次又是生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