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北二堂主家和分家的這次恩怨,沒看出另一派人手是北二堂分家,分家有意掩飾,還不願撕破臉擺到明面上來。
來這麼多人幹嘛?這山裡是有什麼生意能談還是藏著礦?
兩派人都沒想到他們的目的其實是相同的,那就是找他們自家少爺。
雙方少爺失蹤的事,訊息鎖得很嚴,他們想著沒有任何外人知道才對,對家更不可能知道。
而此時此刻這兩家的少爺正手牽著手,逃亡著。
一個狙擊手發現了他們,他們被一路掃射,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靠,陸南岐和謝寧陽此刻心裡都罵了句,要是現在手裡能有把狙擊槍,立刻把他頭狙爆。
兩人一言不發,認真地思考對策,全然沒注意到兩人的手從逃亡開始就一直緊握在一起,到現在也沒松開。
謝寧陽也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抽出自己的手,撕下一小塊衣角,迅速地拋向空中,幾乎一秒就被擊中,燒成灰燼。
謝寧陽和陸南岐臉色均是沉了下來,對方盯得十分緊。
一聲槍響很快吸引二人注意,看方向好像有人在對狙那個想置他們於死地的狙擊手。
他們現在就在另一個狙擊手可射擊範圍內,在不明來路前,陸南岐摁住謝寧陽,示意現在不要輕舉妄動。
三聲槍響過後,第四槍遲遲未響。
陸南岐摁著謝寧陽的手仍然沒有松,幾乎快有二十分鐘後,謝寧陽才再次撕下衣服試探。
布料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陸南岐拿起來再次丟到空中,依然安然無恙。
“你害怕嗎?”陸南岐盯著謝寧陽。
謝寧陽微微扯出一個笑容,“怕得要死,”他又繼續道:“怕和你死在一起,到了地底下我都被纏得娶不了oega了。”
陸南岐惡聲惡氣道:“你心裡有數就行,不然我纏死你。”
兩人均先想出去,幾乎是同時,他們被對方的手摁住,對上視線,謝寧陽說:“那就一起出去。”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謹慎小心起了效用,他們安然無恙地從石頭處出來,目前沒有狙擊手盯住他們。
又小心地在黑暗中走了近一個小時,他們在靠近盤山公路的下面隱藏了起來。
他們已經能看見公路上的情況,視線裡停著好幾輛車,看氣氛也知道不太平和。
他們其實很不巧,爬上來的地方正好是北二堂分家佔據的地盤,陸南岐問謝寧陽要手機想打電話。
“早沒電關機了。”
陸南岐還正欲再說些什麼,他立刻噤聲,將謝寧陽頭摁趴在地上。
謝寧陽還沒來得及看到什麼,就聽見有人朝這邊走來的腳步聲,枯草被踩得吱吱作響,然後是皮帶扣響起的聲音。
上面有人下來撒尿。
陸南岐湊到謝寧陽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兩人迅速小心地起身,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兩人彎著腰偷偷上了公路後,潛進了停在路邊的那輛越野車裡。
那人顯然是從這輛車上下去解手的,連車後門都沒關。
坐駕駛座上的是個光頭apha,他頭也沒抬,指尖夾著根煙,聲音是蹲守了幾天也掩蓋不住的厭倦和牢騷,“你說那蘭啟能……”
冰冷的刀刃閃過一絲寒光,脆弱的喉管被迅速劃破,滾燙的鮮血噴到車玻璃上。
陸南岐利落地收回刀,將已經斷氣的apha拽到車後座上,他迅速到駕駛位,聲音波瀾不驚,對謝寧陽說,“你就躲屍體下面,一會有槍……”
陸南岐還來不及說完,那個撒完尿的apha已經上來,看見陸南岐立刻掏出了別在身後的槍。
陸南岐迅速踩下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飛了出去,車後玻璃被擊中,陸南岐有點焦急地喊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