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空像被洗淨了一樣藍,彷彿那場不應該出現的大雨從未來過一樣。
身上異樣已經消失,空留下淡淡的因易感期而留下的空倦感。
他扶著腦袋細細回想昨夜,直到想到馬桶那件事時,他抓住頭發的手頓住,好像從窗臺吹進的淡淡的風都靜止了。
抓心撓肝地品味很久後,陸南岐狠狠錘了下軟軟的床,像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丟死個人,裝個oega,居然差點讓apha把自己給辦了。
操!
謝寧陽不知道去了哪裡,白天是酒吧老闆以及員工的私人時間,大部分用來補覺。
謝寧陽一般晚上在12點後就不會出現在酒吧前廳了,而陸南岐則是要待一夜,白天回莊園睡覺,打遊戲。
他換上謝寧陽給他留在床尾的衣服,大搖大擺下了九層。
路過吧臺時,不知道為什麼還有幾個酒保在一起聊著些什麼。
他聽見什麼“阿泰”“被解僱”的字眼,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酒吧。
進了陸家莊園,他溜溜達達地回了自己的西樓,才一進去就感受到一股威壓,陸震平正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陸震平長相古板,聲音不怒自威,“你現在是膽子不小了,”他猛拄柺杖,地板彷彿都顫了起來,“誰讓你這麼大動幹戈的!”
陸南岐吊著個胳膊,懶洋洋地走到陸震平對面坐下,翹著個二郎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陸震平打斷。
“你臉怎麼回事?身上哪來的apha資訊素,味道這麼濃,”看著陸南岐擺出來的那副流氓架子,越說陸震平越來氣,“你出去跟apha打架了是不是!不讓你出去你越得出去是不是!!!你瞅你這個胳膊——”
陸南岐勾勾嘴角,聞了聞自己身上,笑著問他老子,“好聞吧,雪松味兒的。”
陸震平突然意識到什麼,嘴裡的話停了下來,手裡的柺棍卻揚了起來,他狠狠砸向陸南岐,“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我養你這麼大,你就這麼報答我的是吧!”
陸南岐躺在沙發上,第一下沒躲過去,硬生生砸在自己的右臂上,他一個彈跳起來,幾步就跑到了樓梯上,任由陸震平在身後胡亂揮動柺杖發火。
“apha怎麼了?你可不能性別歧視!”陸南岐甩甩右臂,老頭子可沒放過他,打的他痛死了。
“你,你……”陸震平氣得把茶幾上的煙灰缸狠狠丟向樓梯。
陸南岐懶得理老頭子,徑直進了屋,完全不理會老頭子在身後的叫罵。
他不出手不樂意,出手也不樂意。
沒辦法,他陸南岐向來做事張揚,改不了。
在謝寧陽那睡到自然醒,根本不困,陸南岐打電話叫謝微銘過來玩玩,謝微銘說自己好不容易有一天假,要在家待著。
陸南岐沒好氣道,“嘖,不就是想陪你那oega嗎。”
對面不說話。
“行,”陸南岐妥協,“我去你家行了吧。”
陸南岐正要掛電話,謝微銘問他家有沒有空運過來的新鮮荔枝,陸南岐去翻了翻冰箱,“有,還有三盒。”
“都帶過來吧,我才發現小藝吃完了,等空運過來,我給你送一車。”
陸南岐:“你留給你那oega吧,真能吃。”
——
老爺子動怒的情況下,自己還是少頂著風頭作案,陸南岐躲得嚴實,進行一番偽裝後,在保姆的協助下,開了輛大眾出去了。
來到謝微銘家,給陸南岐開門的是謝微銘的oega,宋於藝。
陸南岐微笑著把荔枝和其他禮物遞給他,宋於藝只是淡淡地接過,連個待客的禮儀笑貌都沒有,疏離地說了句,“請進。”
進了客廳,陸南岐才看到謝微銘那家夥正沒出息地在廚房裡搗鼓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