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人狀況的心神不寧,裡昂抬手替他捋了捋鬢發,又輕輕揉了揉他的臉頰,想讓他打起精神來。
“她給了我這個,說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白逸掏出那兩管藥劑,交給了他。
“我感覺她,怎麼說呢應該不是陷阱,直覺告訴我她和克勞德不是一條心的。”
回想起剛才白鳶說的那一堆似是而非的話,他心裡有些亂。
“好,等會我們送去研究所,讓萊特分析一下藥劑成分。”
裡昂點頭,小心地接過,收好後接著又看向了人,肯定地說:
“你心情不好。”
“嗯……”
白逸也沒打算隱瞞,畢竟可想而知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糟糕,何況裡昂本就對自己的情緒敏感。
剛才白鳶所說的那些話,實在讓他在意得不得了。
如此悲傷,又陷於其中掙脫不開。
是不是意味著,被自己遺忘的過往,其實也很不堪?
“裡昂,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他握住裡昂的手,小聲囁嚅著問道。
“當年我們在一起時我曾經問過你,但是你很明顯不願意說,岔開了話題,我也就沒再追問了。”
裡昂輕輕搖了搖頭,反握住他的手。
不單單是他的過往,分手後在人身上發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所瞭解的,只有兩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所以對白逸的記憶恢複幫助不大。
“這樣啊……”
聽見他的話,白逸明顯更沮喪了些。
自己連裡昂都沒有告訴,那是不是真的證明自己的曾經其實很難以啟齒?
是不值一提嗎?還是不堪入目?
突然間,他想要尋回記憶的積極性熄滅了不少,好似正熊熊燃燒的火焰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明明即將抵達開啟記憶的閘門,下一秒卻近鄉情怯一樣,變得不敢伸出手,不敢靠近一步。
“裡昂,我忽然有點害怕。”
白逸的手逐漸收緊,語氣也吞吞吐吐。
“你說,我丟失的那些記憶,會不會其實很……不堪。”
他糾結了好一番,最終才艱難地選定了一個形容詞。
“為什麼會這麼想?”
裡昂不解。
“因為剛才我聽白鳶話裡的意思,我們的經歷應該很相似,但是她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白逸緊抿著唇,複述了一遍兩人方才的對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