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
聽見裡昂的話,白逸乖乖地把手舉過頭頂,任由人幫自己把上衣脫下。
床腳邊狼藉不堪,盡是匆忙間被扔下床的衣服,不得章法地散落一地,有的勾連在一起,一如此時衣物的主人。
“等,等一下。”
就在理智即將分崩離析的前一秒,白逸陡然回神,捧起在自己鎖骨位置啃咬的某個腦袋,與他面對面對視。
“怎麼了。”
被打斷動作的裡昂也不惱,反而藉著這個動作順勢在人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那幾次,你為什麼都沒做到最後?”
白逸眨巴著眼,害羞地問。
“因為之前你還不知道我們曾經的關系,如果和你做到最後一步,有些趁人之危。”
說著,裡昂抓過人捧著自己的手,在指節的位置親了一口,成功讓蔥白的骨節泛起了紅色。
“但是我實在不是正人君子,情到濃時,我也會忍不住,只能盡量剋制自己點到為止。”
聽見這個回答,這下白逸不止是手指染上了薄紅,全身上下的關節都通紅。
“我還以為……以為你是不想和我……”
他偏頭把腦袋埋進枕頭裡,甕聲甕氣地道,越說到最後聲音越小,幾乎如蚊蟲翅膀扇動聲一樣低不可聞。
見狀,裡昂低笑一聲,把人的腦袋扭過來正對著自己。
“那你現在可以看看,我到底有多想。”
他的眼神注視著身下的人,深邃的眸子下是熱烈翻滾的慾望。
哪怕還沒開始,但白逸已經覺得不妙,隱隱感到後方開始作痛了。
————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細碎的啜泣聲綿延不絕,床榻的咯吱聲久久不斷。
遠方的天際線泛起魚肚白,估摸著時間已經是清晨,如果不算昏過去和又被反複撞醒的那幾段,白逸可以算得上是徹夜沒睡。
他木木地扭頭去看窗外,下一秒就被身上壓著的人掰回臉頰。
“看著我。”
裡昂的吻再次如雨點般落下,最後不容抗拒地咬住他的嘴唇。
一整晚下來,裡昂簡直如一頭猛獸,狠狠地咬住心愛獵物的脖子,不允許兩人間的距離為零或者正數,一旦白逸有一點想要跑開的跡象,就會被攥住腳踝拖回。
白逸仰頭承受著,手掌緊緊地攥住床單,爾後又被人溫柔地舒展開手心,手指插入握住,與他掌心相貼。
原本被鋪得平整的床單,此時已如丘壑一樣滿是褶皺,間以濕潤的水流,找不到一處幹淨平坦的位置。
微光照在床沿邊,那顆水晶球並沒有因為震動滾落,而是依舊卡在那裡,剔透的表面反射過一抹反光。
白逸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知道醒來時已經是臨近傍晚了。
他睜開眼,發現身體格外清爽,想必裡昂已經幫自己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