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鬱深一瞬間有點被嚇到了,因為這樣急切想找到他的人,上一個——是自己的母親。
如果自己的舊手機還在,會發現裡面的唯一聯系人,一天要打幾十通電話,不是視察就是視奸。
可是來不及多想,理智告訴他江為止絕非母親那樣的人,也絕不是控制自己的目的。
鬱深給松格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打個電話。
就給江為止打過去了。
對方過了一會就接了,語氣急切:“哥!你怎麼不回訊息啊,你在哪兒?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不是……”鬱深解釋了一下剛才沒有看手機的原因,說:“抱歉,我手機免打擾,沒聽見你打電話。”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江為止鬆了一口氣,隨後說:“那、你們現在還在墓地嗎?要不要我……”
“我們剛打算走,你在家等我吧——嗯,到了給你發訊息。”
“呃……”江為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到鬱深回複自己的語氣有些疲憊,和一種難以形容的妥協感。
就像是習慣了無數次。
不對。
這不太對。
江為止沒掛電話,在鬱深想掛電話的時候出聲道:“等一下,先別掛。”
“怎麼了?”
“我……”
鬱深沒有回他訊息的十幾個小時裡,他之所以這麼急切,是因為……上一次鬱深沒回他訊息,就再也沒有回了。
江為止找不到他,很害怕再來一次,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哥,你、我剛才……”聽見鬱深說話的那一刻江為止就冷靜了,知道他沒事以後,理智重新回溫。
他有點反應過度了。
上次劇本殺,他演了個控制慾極強的角色,鬱深的表情就不對。
江為止莫名害怕他們的關系因為這件事産生什麼影響,就像紮進去的倒刺那樣,久而久之傷口會腐爛,到時候想修複就很難了。
“我剛才是因為很擔心你,我怕你又出什麼意外……我不該這麼急躁,發那麼多訊息,對不起。”
鬱深握著手機愣在原地,當他意識到江為止在為這件事和他道歉的時候,瞳孔中比起感動,更多的是震驚和疑慮。
江為止又說:“但是下次你去做什麼,起碼先說一聲,這樣突然消失怪嚇人的……”
“你……怎麼會想到和我說這個,”鬱深有點發顫,握著電話的手指也有點抖:“你本可以不解釋、也不道歉的。”
“我——”江為止一時間找不到形容詞,可他就是不希望他們之間有隔閡,打完了一通直球之後,他自己也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最終詞不達意的說:“就是覺得,想告訴你。”
想讓你知道我的想法,就像你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一樣。
“其實……”鬱深隨後也說:“剛才是有那麼一個瞬間,把你幻視成我母親了。”
“哥!”
江為止被他這個幻視嚇了一跳,生怕鬱深把他和那女人看作同一類人。
“只有一瞬間,真的、而且就算你不解釋,我也能知道你們出發點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江為止語氣低低:“哥……”
鬱深釋然一笑,忽然想到之前江為止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自己半夜哭著給他打電話,他也有點慌不擇路。
當時自己好像還謊稱只是感冒。
江為止在對待朋友這方面,比他做的好些。
“好了先掛了,松格等著我呢,等我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