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光呢?”
“他,”錢嶽說:“好像出去透氣了吧?”
鬱深走到休息室外,發現李允浩一個人坐在走廊角落。
並且自己走過去了,他都沒發現。
“擒光。”
李允浩這時才回頭,看見是鬱深,說:“餘先生,怎麼不在休息室裡陪他們玩。”
“來看看你,”鬱深坐在他旁邊,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沒,就是晚上要比賽,有點緊張。”
鬱深語氣溫柔,問:“打了這麼久的比賽,還會緊張嗎。”
“……就是感覺,”李允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有些跟不上年輕人們了。”
其實大家都沒有挑明,但是李允浩自己複盤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他接團開團的反應明顯沒有對面快,技能連招也不如以前流暢了。
所以——他才轉型練了功能型上單,操作難度相對低一點。
他已經是職業賽場上打的最久的人之一了……一年比一年感受到自己的無力。
<101nove.死後,這種無力感愈發明顯,直到新的d逐漸重生,給了他一種他還能打很久的錯覺。
錯覺終究是錯覺,幾年後,隨著年齡上漲,這種錯覺也消失了。
“我很想和他們再拿一個國際賽的冠軍,”李允浩搖搖頭說:“但是明年的國際賽,我肯定參加不了了。”
苗樂同作為年輕的上單替補,已經打得越來越像模像樣,他應該早點讓位,多給他們磨合的時間。
可是人生中那麼多遺憾呢,他也不想離開賽場,他還想打很多年。
如果能有機會和老隊友一起,那就再好不過了。
“擒光……”鬱深用能動的那隻手拍拍他的肩膀,說:“人總有窮盡的時候,但是你已經陪他們和他們,拿過很多冠軍了。”
“謝謝你,”李允浩苦笑了一下,說:“我也知道自己很幸運了,打了這麼多年還沒出過什麼大事……世事無常啊。”
鬱深坐在外面陪李允浩聊了聊,從堅持聊到理想,再聊到退役的心態。
這種東西李允浩不想和隊裡的人說,怕影響他們的狀態,鬱深就是個很好的發洩口,他與比賽無關又不完全無關,他懂遊戲,懂選手。
很奇怪的有那種通透感,而且不用擔心他被負面情緒影響,他情緒一直穩定。
鬱深:“我不太會說話,但是希望你心情好一點。”
以前李允浩就很照顧隊裡的人,他畢竟是隊裡的哥哥,各方面都要成熟一點。
所以看他心情不好,作為他曾經的弟弟,鬱深當然不忍心,情不自禁就和他多聊了聊。
“沒有,”李允浩說:“我覺得很多事情你說的很對,和你聊完之後我好多了。”
“以後……”鬱深說:“退役以後、有機會一起組隊打遊戲吧。”
“……好啊,”李允浩眼睛恍惚間亮了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一定。”
“好啊,允浩哥和大神約著打遊戲不叫我們!”不遠處傳來柳和星的聲音。
江為止不怕死的跟著說:“什麼!我之前叫他單挑他死活拒絕,居然主動邀請允浩哥!關門放芋圓,咬他們。”
虞原:“你罵誰是狗呢!”
尤八月在休息室裡朝外喊:“要上場了哦,準備準備吧。”
幾個孩子猝不及防就撲過來了,他們說話,鬱深識趣的退開,默默跟在後面。
江為止回頭看見他,停下腳步。
“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