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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仁才是粗人,崔浩不是,見到這些東西,他一定會安排人手追查。雖然到京都上任只有幾個月,但順年公的眼線遍佈全城,如果這樣都查不出來,那隻能說崔浩太無能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當日下午崔浩就抓了重傷在榻的袁澤主僕二人,並派兵圍了柳如龍的府邸……
得知這一訊息,李放和嚴緒清都是哭笑不得。
不僅李放勃然大怒,嚴緒清也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蠢材”。
在京都內隨意動兵可是極為忌諱的事情,往大了說是造反的罪名,並且僅僅因為柳如龍到宮裡參了一本,就認定他是傳播這些紙片的主謀,這崔浩無論智力還是行事都出人意料,這麼一弄,除了民意憤懣,李放和嚴緒清也是憂心忡忡,京都交給這些人防衛,如何能夠放心?
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生,不等尚玄心來打,京都就亂了。沒有得到李放的許可就敢率兵圍了大臣的府邸,眼裡還有王法……王上嗎?
看來歐國雲犯上作亂後,自己的威望已是直落塵埃了,李放滿面鐵青,不時看向嚴緒清。
嚴緒清沉默良久,不用多說他也知道李放的意思,那就是要將崔浩一幫人打落塵埃。但要擒下這位剛封十多日的“護國大將軍”,只怕會引起兵變。如果不是形勢危急,這樣做也未嘗不可,但眼下這種局面,極容易被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利用。
他們能激起民憤,難道不能激起兵變?
任由形勢這樣發展下去,稍微一點外力刺激,京都就會成為一個隨時暴發的火藥桶。嚴緒清眉頭緊鎖,此時恐怕只有他親自出面才能暫時壓制一下日益囂張的龍庭系……實則是李紀淵系的人了。
嚴緒清飄然出了皇宮,沒有帶任何人,一人一騎不疾不徐的馳往京都南城的順治街。這條街上院落相連,是朝中大員府邸的集中之地。已經破敗的鎮國侯府就在這條街的東頭,而李紀淵的府宅則在西頭,兩邊相距一裡,這兩人一東一西居住在相反的方向,最終也成了死對頭。
嚴緒清策馬直入,遠遠看到前面數百兵士圍在柳大學士府門前,手中武器的尖刃在陽光下反射出點點寒光,十名披著黑色鬥篷的侍衛簇擁著一名銀色盔甲的魁梧大漢,正在門前高聲喧嘩。銀甲大漢騎著高頭大馬,手上握著馬鞭,在嘈雜中如同一塊巨石一般靜靜盯著頭上的一塊橫匾,上面寫有“柳府”二字。
一名侍衛長握起拳頭,身周喧嘩立停,他對著大門緊閉的柳府高聲喝道:“柳大人,不要逼我們沖開你的府門。再說一次……奉王上口諭:查製造謠言、蠱惑民心、構陷官員的疑犯,事涉柳大人,請開府門協助查案。”
柳府大門紋絲不動,依舊緊緊閉著。
內閣是王朝行政的中樞機構,各地呈文、奏摺均從內閣轉入宮中,可謂是轄制全境的要害衙門。主持內閣的四大學士,無不位極人臣,李紀淵離京後立刻被李放收歸轄下,論及品階,可是比龍庭軍大將軍還要高出一級。幾個月來,那些武人在京都趾高氣昂已令一幫文臣極不順眼,現在居然要來府上拿人,怎不叫柳如龍火冒三丈?
王上的口諭,只有太監才能傳,而不是護國大將軍越俎代庖,這是慣例。
所以,柳府的大門此刻依舊關得嚴嚴的。
沉穩如巨石的大漢手指動了動,似乎準備下令撞門,對於這些久經摧城拔寨訓練計程車卒,撞開一座大臣的府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忽然間一股淡淡的空澀之意在這裡蔓延鋪展開來,那名將領有所感應,扭頭想看看怎麼回事,竟發現此刻扭動一下自己的脖子,居然很費力!
“哎”,一聲輕微的長嘆響起,聲音輕得如同蚊吟,但端坐府中、正氣得滿面通紅的柳如龍大學士都聽得十分清晰,心髒也隨之一顫。
圍在柳府的數百名士卒連同首領均是面色蒼白,一種無力、難受至極的莫名感覺,令他們生出大家夥兒一鬨而散的念頭,卻又驚異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某種看不見的繩索禁錮住,竟是動彈不得。
騎在馬上的銀甲將領深吸一口氣,強撐著擰動粗壯的脖子,將一張粗黑大臉看向街尾的一人一騎,認出那端坐馬上的須發全白老人,正是嚴緒清嚴大帥。
他還是第一次領教嚴緒清的空澀之術,在這種詭異得類似法術的情境中,竟忽然生出自己如螻蟻面對天威之感,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不敢生出,只有滿心的恐懼和無力。
在他的馬前,兩個渾身是血、被反綁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嚴緒清緩緩縱馬過去,再次嘆了口氣。
這不僅僅是過分了,簡直是目無王法、草菅人命,嚴緒清微微搖頭,說道:“崔將軍,你想幹什麼?”
堂堂順年公兼兵部首座、護衛京都的護國大將軍崔浩,此時額頭布滿青筋,正全力調整內息與身外的空澀抗衡,見面前仙風道骨的嚴緒清問話,也不願意失了威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回道:“嚴大人,王上令本將軍查處謠言的出處,現查明與柳如龍大人有關……”
他的話音突然一頓,胸口竟如同被壓了千斤巨石一般再也說不下去。
嚴緒清也並不好受,身受重傷後功力大損,今日施展空澀之術更令他傷上加傷,但迫於形勢又不得不為之。只有對自命不凡的崔浩施以強大的威懾,他才能代表王上李放牢牢壓制住眼前這個蠻橫的武人。
否則,這些驕傲、鐵血、沖動、孔武有力的武將豈不把王權當做糞土?
……
……
武者,在沒有遇到真正的強者前,都會認為自己最強,軍人雖然有了軍紀的約束,骨子裡面還是武者本性,崔浩也不例外。他早聽說過嚴緒清在歐國雲叛逆當夜,憑一己之力抵擋千軍萬馬,壓制住眾多強者,並重傷歐國雲。
那時他並不認為嚴緒清很強,而是認為歐國雲太弱,甚至於恥笑那位如何得來戰神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