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馴想先讓蘇澤宗和陳秋走一趟貨,第二天再讓衛致良走剩餘的貨。
偽軍的清鄉運動每個地方都不太一樣,有的地方很血腥,而且也必須敲詐一番,陳秋他們打發出去的錢也已經很不少。
早知道的話,還不如當時不讓去奉賢,留到法租界的話,差不多也夠他們維持生活。
要不是他們走的這些藥品是分量較輕的東西,要是換成別的物品,他們這種辦法根本上不太可能做得成。
而且日偽軍只在陸上設卡,在水路上仍然還有人打點好了,所以走船運相比之下更安全。
不過這需要一定的實力,不是一般的人能辦得起的,所以李馴想讓莫忱回來的意思,是想看莫忱能不能開啟水路,把這什麼“飛魚計劃”交回去給他。
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計劃不是他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自然陳秋他們還是得照做,大概也是在下午時分開始出發騎車回奉賢,走上幾個小時,在天黑前差不多也就能到。
偽軍對他們都有些熟悉,一路上倒遇不到什麼特別情況,他們打聲招呼,只要有些許現金遞上,不會有什麼人為難他們。
這是唯一一次陳秋和蘇澤宗同時行動,他們一前一後,也沒避諱他們就是同行的,如果是由正常人來想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同一個地方的同時進城出城,這有什麼奇怪的,無非就是為了結個伴。
但是今天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走了黴運,路過幾次檢查站的時候,都被幾個日本兵攔下來過,他們也不問什麼東西,就是盯著他們看,讓他們開啟裡面的東西仔細檢查。
有的日本兵只不過是隨便看看而已,有的人會仔細檢查,主要是這些傢伙因為天氣潮溼寒冷,可能搞壞了他們的心情。
他們巴不得窩在小樓內烤火,而不想出來檢查,但是像他們這種隨身帶了很多貨物的人,而且還是下午的時間,他們不光惱火,還要搜查。
那些偽軍不可能敢得罪日本主子,儘管他們收過錢那也無濟於事。
蘇澤宗心情也跟著變得差到極點,或許他眼裡不由得露出了憤怒的樣子,日本兵罵罵咧咧把他踢打了幾下,並且將他帶的貨物推翻在地,包括那些肥皂。
陳秋見狀不妙,就先走了,日本兵並沒有管他那麼多,而且他們拿的東西有很大不同。
此刻能逃走一個算一個,他就是這麼想的。但是陳秋也僅僅是在前面幾步的地方等著他而已。
他現在很驚慌,心想著可能要出事。
蘇澤宗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如果他淡定的點頭哈腰並且將所有東西拾起來,可能都不會有什麼事。
偽軍雖然在一旁看著,但他們也沒做什麼,這種時候誰也不知道會突然發生什麼,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蘇澤宗還剩下一些雜貨沒撿起來,但是肥皂卻都拾起來了,他推了推腳踏車,嘗試要走。
那日本兵直勾勾地看著他,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