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周學英在的時候,莫忱還能有個靠山,找他辦什麼事情都很方便,可是現在周學英被調走了,他感覺好像做什麼事情都沒以前那麼方便了。
事實上他的這個擔心有點多餘,人有時候走了背運,說不定就另有別人會出現來幫助自己。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繫”,徐錫恩聽說第二行動大隊的這個行動組長,好像很有本事,於是他親自來見了莫忱。
這個區長來找一個行動組長,一下子讓莫忱感到受寵若驚。
其實徐錫恩不單隻見了莫忱,他是直接到了白爾登公寓,包括李馴等人都和他見上了一面。
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需要做過多的安排,也許越少人知道越好,徐錫恩直接按照莫忱給的地址找上了門。
不過事先莫忱並沒有和他們幾個交代清楚,徐錫恩敲開門,莫忱把他接進來。
看到他們好幾個人擠在一套房子裡,徐錫恩覺得他們的生活條件好像很艱苦。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他剛來上海的時候也是分租人家的房子,他一個這等職位的人尚且是這樣,何況別的人了。
他家的電話裝在客廳裡,打電話出去還要等機會,否則說話總是有所顧忌,在馬路上、店鋪門口都很少有公共電話,除非買東西的時候可以順便借個電話打打。
李馴他們住的地方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很多事情也就只能見面再說。
現在徐錫恩已經搬了家,他住在公共租界新閘路口,是西式公寓,有三房兩廳,在四層樓的樓下,一進巷子右轉第一家便是。
第一道就是玻璃門,推門進去,再一個左轉就到了,他們的公寓沒有管理員或者警衛駐守,出出進進也沒有人管。
而且還有後門,從那裡可以上天台,如果發現有什麼異常的話,可以快速脫身,實在是便利。
不過白爾登公寓這邊可沒有後門,它是一整棟的建築,全部連在一起,有很多住戶,所有人只要從樓梯下來就是馬路邊,逃生倒不是問題,不過如果再發生像在克萊門公寓那樣的事情,他們依然還是要硬闖出去。
徐錫恩對他們住的房子很感興趣,於是問:“你們這裡的租金需要多少?”
“每月60元,不算很多。”衛致良搶先回答。
他們明明只付40元,真搞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誇大其詞,怕是想以此來向徐錫恩表示經濟緊張吧。
徐錫恩完全沒有懷疑,他點了點頭,說:“看來你們的生活也不太容易。”
李馴笑了笑,說:“房子還算寬敞,就是缺少了很多傢俱,還好我們只要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也不強求有多少傢俱,要不然搬家也很麻煩。”
他看了看衛致良,似乎心有靈犀。
莫忱默不作聲,本身他也不知道李馴他們租的房子大概要多少錢,因為當時他並沒有參與此事。
不過他也瞭解大家的困難,他面露難色,說:“區座,要不是您上次補發了我們這幾個月的錢,我們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不過我們剛拿到錢,就交了這幾個月的房租,現在可是捉襟見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