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致良和莫明買了一點報紙回來，看兩人笑嘻嘻的，似乎他們的心情很不錯。
李馴問：“你們今天去了幾個報攤？都處理好了嗎？”
與黎振凡接觸以後，李馴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他想先了解衛致良他們遇到的情況再作打算。
衛致良說：“別提了，今天有個傢伙，我們買了他的報紙，讓他燒燬他就不肯了，真是氣死人，說報紙我們給回了他手上，就是他的了，他要怎麼處理是他的事情。”
“這種人就該給他一個教訓，我們把他的報紙搶來全部燒了。要我說，我們就該好好揍他一頓！”莫明狠狠地說。
看來他們被口中所說的那人氣得不行，而把氣都撒出去以後，心情自然就明朗了。
李馴說：“你們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喜歡用武力解決事情？”
莫明說：“那是當然，能用拳頭或者槍彈擺平一切最好，哪裡需要和他們說那麼多廢話，大街上那麼多賣那種報紙的，這些人我們要怎麼處理？來硬的不行，軟的也不奏效。”
“現在有個辦法，我們要想控制他們的報紙發行，得從源頭抓起，我們先從上海日日新聞報社做起吧，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刊發報紙的一個流程。每天他們印好報紙以後，會分發到每個站點，我們在他們站點裡，把他們裝報紙的車攔住，將裡面的報紙毀了就好了。”李馴其實還是沒找到什麼好辦法，不過這樣做的話，應該比較容易向上面交差。
衛致良說：“他們每天都有車運來報紙，我們每天都要去幹這樣的事情嗎？那豈不把人累死！”
李馴笑了笑，說：“不用每天，只要搞一兩次就夠了，說到底這就不算什麼正經任務，我們只不過表明一下我們的態度，鬥爭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可能過段時間我們的任務又變了。”
想了想，他又說：“致良，你趕緊去準備一點油漆或者墨水，我們明天早上就動手。”
衛致良不知道李馴要這些東西來幹嘛，但他已經又出門去了。
莫明問：“李大哥，你要用這些東西做什麼？”
“那麼多報紙，我們又拿不動，往他們的車裡潑上墨水就行了，這樣一來他們的報紙肯定沒法再賣。”
“哦，那這麼說的話，不需要墨水也行，單單潑水也是可以的啊！”莫明靈機一動。
李馴很尷尬，說：“也不是不可以，你看著辦吧，到時候反正能找到什麼我們就用什麼。你要有這個閒心，怎麼不去打聽一下看他們是在哪裡刊印報紙的，直接去工廠毀了豈不是更省心？”
“好咧，我現在就去。”莫明掉頭就走。
“等等！”李馴把他叫住，說：“你真去啊，別人的工廠裡面有那麼容易進得去嗎？就我們這幾個人，怎麼辦得到？”
莫明嚷叫：“那你怎麼又說讓我出去？”
“我叫你去你就去嗎？那我現在命令你回去睡覺。我只不過跟你順口時候一說而已，行了行了，你趕緊把這個方法告訴你哥，讓他寫信向趙大隊長提起。真的等他們同意了你再去偵察他們的印刷廠在哪裡都不遲。趙隊長能找到的人有很多，這種事情我們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就可以了。”李馴跟他好好說了一大堆，真拿這個傢伙沒辦法。
其實他也不清楚這個辦法行不行得通，萬一別人是在日戰區印刷報紙再運到各地的，那他們的這個“團體”估計完全拿別人沒什麼辦法。
你說“團體”要讓人潛伏就好好潛伏，非要都安排在租界孤島內，而且這些人全都沒有一份正經工作來做掩護，平時也都是各幹各的，甚至小組之間還會有衝突。
能幹成什麼大事呢？
與黎振凡的這次見面，他的思想有了一些細小的變化，雖然他們乾的不是同樣的事情，不過從精神上，他對黎振凡這些人有點小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