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卿把元竹帶進涼華宮,“砰——”地帶上門,大手一揮,元竹旋即現出人身。
她一現出人身,一個不明物體朝她劈頭飛來。元竹飛快地接住那個不明物體,定睛一看。
居然是一雙繡花鞋?還是裡面加絨的?
“給你的,天冷,別被弄雲凍著了。”
元竹腦袋發懵,實在是奇怪得很,她努力憋一口氣,再吐出去,“竹兒,不缺鞋子,還請師尊收回去。”
百里長卿拂袖罷,攥右拳,藏起滴血的掌心,“本尊給的,你儘管收著即可。”
元竹本想質問百里長卿一番,誰知道百里長卿搞出這麼一出,反將元竹一憤懣的質問塞回了肚子。
她語氣只得平穩下來,問道:“師尊,徒兒想問師尊你們方才為什麼無緣無故地打人?這件事情,總得有個說法吧?不然的話,你們仙界不就成了一個無法無度的地方,這樣的話和下界匪盜又有什麼區別?竹兒在鶴族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百里長卿隨意地沏了壺茶,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無緣無故?”
百里長卿覺得這話著實好笑,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又是怎麼無緣無故了?
他性子懶,且喜怒無常。
若是沒有什麼令他心動的緣由,他又怎會橫插一腳呢?
他的一顆滾燙的熱心,早已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化為灰土了,冰冰涼涼的,懶懶淡淡的,像是塊石頭一樣……
若不是這次襲月主動出手,若不讓他以為……
或許,他真的可以挽回點什麼……
他怕是會這麼懶懶地,閒了拎罈子酒躲個地方一個人自飲自酌地度過這漫漫餘生吧?
百里長卿說:“本尊說過,本尊喚你前來自然是問罪的。”
元竹耳朵一豎,神色緊張起來,問:“不知竹兒哪裡錯了?”
“本尊問你,那弄雲園中的梨花可是你變紅的?”
“是、是竹兒……這事有什麼不對嗎?”元竹察覺事情不對,底氣弱了幾分。
百里長卿潤了潤嗓子,“是誰教給你這個法術?”
“沒有人教竹兒啊,是竹兒以前不小心發現的。”
“沒有人教你?竹兒自己發現的?那你可曾見過?”百里長卿指腹輕輕地摩挲茶杯的邊緣,語氣裡滿是不信。
“竹兒先前一直呆在鶴族,沒記得過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日遊玩,改了阿伯的訣。誰誠想栽在一邊的白梨花變成了紅色。那時,竹兒才知道了個這麼東西,一指紅是竹兒隨口起的,並沒有什麼道道。”
“那你隨本尊來一個地方。”百里長卿施施然地起身,凌雲而起,攜手元竹來到了一高聳的樓頂。
百里長卿指著下方一眾縮小的景物,問:“竹兒,你看見了什麼?”
元竹俯視,腳下是頂上青瓦,環視一週,簷牙高啄,房屋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