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久瞪了白水一眼,白水旋即又掏出紙扇,掩了笑咧咧的大嘴,道,“白久師兄這麼看師弟我作什麼?”
他說罷,又因臀疼,倒抽口涼氣。
白久一拂袖,先元竹一步開了瓊華殿的門。
瓊華殿雖說是殿,外觀也還是大氣磅礴,內部設定倒是寒善了些。
不比其他神仙宮中的鋪金鑲玉,這瓊華殿中多是以木為主,什麼紅木桌几,紫檀木椅……各種木色彙集一殿。
給元竹一種隱藏富豪的感覺,內斂有錢而不外露,豪!
“縱使瓊華多年未曾有人居住,師尊還是隔三差五地派外門弟子前來打掃此處,這裡還算明淨安靜。師姐,你可安心居住在此。”
白久將元竹摘的花束插入一白瓷瓶中,放在青玉案中央。
元竹此刻正駐足在一屏風前,隨口應好,她眼睛上下打量屏風,問:“小師弟,這屏風上的竹子怎麼還會動?”
元竹說話間,屏風上的竹林落了四、五片竹葉,凋零在屏風底上。
朦朧間,元竹好似看見屏風竹林中似乎有一墨衣女子閃過。
元竹使勁揉了揉眼,當她再回眸時,卻發現這屏風上只有一片不知道綿延到何處的青蔥竹林。
白久插好花,拿起撣子輕掃著幾近沒有的灰塵,回句,“哦,這屏風據說是早些年一位神尊大人贈予師尊的,不由得帶了點仙氣。會隨著時間、天氣而產生變動。”
白水帶著一臉八卦,抬腿進了瓊華殿,朗朗的嗓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聽說,這位神尊大人還是一位暗喜了師尊許久的女神仙。”
元竹一聽這事,來勁了,粉唇的弧度不自覺地放大,“是哪裡的女神仙這般沒個眼力勁兒,居然喜歡上了百、師尊?小師弟,你快說來聽聽——”
白水得意地翹著眼角,輕搖紙扇,慢條斯理地開了腔,“這八荒六合,論吃飯最沒矜持樣兒,品酒最不會小酌的,且自帶仙根,仙緣順當的……可是這淮國飛昇的竹夫人——”
“白水!”白久厲眼,抄起手中的雞毛撣子向白水砸去。
白水身上有傷,躲閃不急,一下子被撣子砸腦門。他捂著腦袋,不斷地哎呦哎呦起來,嚷著要向師尊告他個不愛弟之過。
白久走至元竹跟前,躬身作揖,聲音厚實如沉木,“白水向來聒噪,怕是不小心擾了師姐清淨。現下這瓊華殿已經打掃好,師姐即可入住。我們二人就不在此叨擾師姐了——”
白久右手抓著白水的衣袖,左手捂住白水的嘴巴子,連拉帶踹地將白水搡出了殿門。
瓊華殿外,暄暄嚷嚷的雜音過了一會兒,才隨著腳步聲的走遠而漸漸地消沒……
元竹本是有心聽這風流韻事兒的,誰知讓白久這迅猛的操作一整。
她瞬間也沒了興致。
元竹在空曠的瓊華殿中轉悠了一圈,自感腹中飢餓,揉著肚子趁著暮色出去找食去了。
暮色昏沉,萬里寒涼,西方天際的一輪紅日緩緩地躺入青山懷抱。
一嗚嗚然的曲子自瓊華殿後幽幽地響起,如泣如訴,吹得元竹心尖刮過一陣悚然陰風。
這是誰在吹曲?
居然吹得這般悽然……
吹曲所用的樂器好像也不是海鷗妖出門約會姑娘必帶的竹笛……
元竹憋不住心中的好奇,盯半人高的牆看了一會兒,立馬學著海鷗妖帶她窺香閨的樣子,魚躍翻牆,進入了一個園子中。
園子裡的花很多,和剛才她在來的路上看到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