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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禁城禦房之內,韋小寶終於還是見到了康熙,他身穿明黃色的龍袍,面色陰沉,眸內彷彿有著一股怒氣一般,對韋小寶瞪眼,喝道:“韋小寶,你自己幹的好事兒?哼、到了如今之刻,你也別想著否認了,你和天地會青木堂香主柳劍飛,到底是什麼關系?我說和你商量放了刺客的時候,你答應的那麼爽快呢?哈哈!
原來,你早就打算救出刺客,將這個大人情賣給天地會和沐王府,好哇,你和柳劍飛是朋友,幫他救刺客,那你當我……是什麼?”
康熙雙目露出憤怒之色,面色難看的盯著韋小寶這裡,大聲質問了起來。從他的角度來看,確實是當做韋小寶是好朋友、好兄弟相處的。但是,生在帝王家,具備九五之尊的崇高身份,康熙這裡不可避免的,習慣的以為任何人在自己面前,都低一等!……自己當韋小寶是好朋友,韋小寶就是皇帝身邊紅人,是欽差大臣,是禦前侍衛總管,這些都是自己給韋小寶的,自己當對方是朋友,是對方的榮幸!而韋小寶理所應當,要效忠自己,這是康熙一直的想法。
這也是身為一個帝王,心頭之中,那根深蒂固的思想,難以磨滅。哪怕自己對韋小寶再好,像是親兄弟一樣相待。但這種好,在康熙的心底裡,似乎是賞賜,彷彿韋小寶沒了自己,便什麼也不是。
所以,當得知韋小寶腳踏兩條船,與天地會香主攪和到了一起之時,康熙這裡,憤怒無比,他召來韋小寶,怒喝中,大聲質問著。
“呵呵、你果然知道了嗎?小玄子、康熙,你始終對我有所防備,沒有當我是好兄弟嗎?”韋小寶深深地看了康熙一眼,目光有些失望,旋即苦笑,微微搖頭說:“你我二人的追求,從來都不是一樣的,你天生就是帝王,九五之尊,你的路,一直都沒得選擇。而我這裡,卻是追求逍遙、自由,在意的,是自身的強大,我的想法和追求,是超凡脫俗,武道霞舉飛升,有一天,讓律法、勢力……等等一切,都不能束縛我!但這一條路,很難、很難,在前進的過程中,我也需要掌握財富、勢力,當然,我也喜歡美女。……既然你都知道了,今日我便與你攤牌吧,我就是柳劍飛,我看上沐王府兩個女刺客了,要她們做我的女人,又能如何?我就是青木堂的香主,不僅如此,日後等我有時間、空閑了,還要把整個天地會,掌握在手中,甚至收編沐王府等民間反清組織,這……是我的想法,怎樣?
我手握這些勢力,但,我沒有違背與你的兄弟承諾,我一直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做過於你不利之事,此事在我看來,已經足夠了。”
韋小寶幹脆就直接承認,與康熙對視,目光漸漸淩厲起來,絲毫也不退懼,他並不是康熙的下屬,從來都不是,更不會懼怕皇帝。
“韋小寶,你……放肆!”康熙聞言大怒,猛拍桌子瞪眼吼道。
對於韋小寶的說辭,他無法接受,雖然韋小寶確實沒有對自己不利。但帝王生性多疑,如果讓韋小寶這個與自己太親近的人,與天地會這樣的反清組織扯上了聯系,康熙覺得,自己晚上睡不著。
在他想來,韋小寶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沒了自己的賜予,韋小寶什麼都不是。而韋小寶居然還不知足,想去抓住更多的勢力,這是作為一個帝王的康熙,無法容忍的,所以他大聲怒喝,面色陰沉。本以為,韋小寶會低頭,承諾與天地會劃清界限,可他沒有?
“哈哈、哈哈!小玄子,你終究發怒了,但,你的皇帝架勢不該擺給我看,從利用海大富滅了鰲拜開始,你不是一直就對我心存猜忌嗎?派在我身邊的五百侍衛之中,有哪一個是來監視我的,我都清楚,但,顧及到我們還算有一些兄弟情分,所以我才沒有揭穿?莫非,你就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了嗎?康熙,你,終究嫩了一些!
事到如今,說這些沒有意義了!我還記得,當日我們義結金蘭之刻,我就在心底裡發誓,你不負我,我便不會與你為敵!但今日看來,你調集了驍騎營軍兵入宮,呵呵,這是先對我下手了嗎?
你可想知道,那時候,我的心頭下一句誓言,是什麼……?”
對於康熙怒吼,韋小寶竟毫不在意,只是冷靜、鎮定開口。
“是什麼?”康熙面色鐵青,更露出陰霾,狠狠瞪韋小寶。
韋小寶卻是冷聲道:“我說,你若先對我動手,我不會束手就擒,不會坐以待斃。到了那個時候,就讓我兄弟二人,決一勝負!”
“憑你?沒有了朕的支援,你韋小寶是什麼?你拿什麼與朕決一勝負,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如此與朕說話,既然知道驍騎營入宮守衛,你認為,自己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紫禁城嗎?”康熙聽了韋小寶的話,猛然大笑而起,神色露出譏諷,露出寒光道。
“小玄子,你認為進了紫禁城,便吃定我,那也未必!”韋小寶微微搖頭,輕笑的說著,似乎對康熙的憤怒,一點也不在意一般。
“我最討厭你這種表情,別以為武功高,打架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稱雄了。韋小寶,今日朕就讓你看看,不與我站在同一陣線的下場?來人,給我把韋小寶拿下,先壓入天牢……!”康熙大喝道。
頓時之間,禦房的房門開啟,大批禦前侍衛闖入了進來,領頭之人,正是張康年、趙齊賢,兩人各自帶了不少的禦前侍衛闖入禦房之中,看到此間韋小寶和康熙的對立,具是心頭大為驚駭。
“皇上、這?不知韋大人所犯何罪?”趙齊賢臉色僵硬道。
跟隨韋小寶從揚州而來的侍衛們,也是面色有些難看,一個個手握刀兵,好似想要聽從康熙的命令擒拿韋小寶一般,而張康年那邊,自然更是如此。康熙見此一幕,卻是面色冷漠,對著趙齊賢瞪眼,大喝道:“趙齊賢、有些事,不是你該問的,給我拿下他!
韋小寶,你說不會束手就擒,不會坐以待斃,要與朕一決勝負,朕倒要看一看,你有什麼本事,做到這一點。”康熙冷笑道,這便是徹底與韋小寶翻臉,說話間狠狠瞪了張康年和趙齊賢這裡一眼。
“韋總管,皇上有旨,別怪兄弟們無禮了、我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但,你也別想反抗了,禦房之外,還有多隆多大人率領兩萬驍騎營官兵,就算你僥幸逃出紫禁城,你還能逃出京城不成?皇上剛剛已下令九門提督戒嚴,八旗兵馬,日夜巡視城門,逃不掉的。
如果不想連累家人,韋大人還是束手就擒為好!”張康年對著韋小寶雙手抱拳,微微有些恭敬的說,但,事實上卻是戒備韋小寶。
他們見識過韋小寶的武功,如今想翻臉,當然高度戒備,防範韋小寶這裡。康熙高居龍椅之上,面色冷漠無比,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韋小寶,似想知道韋小寶會作何選擇一般?在他看來,韋小寶這裡,經過一番糾結、掙紮之後,多半會選擇投降,選擇束手就擒。
因為,在康熙看來,韋小寶的手上,沒有任何與自己對抗的籌碼。想著這些,他壓下之前的憤怒,努力讓自己表情變得威嚴起來。
他,作為一個皇帝,真的有些享受這種,可以用權勢壓人的感覺了。從前小時候,和韋小寶打架,每一次自己都鼻青臉腫的,一次次失敗,從來沒有一次贏過,但他卻屢敗屢戰,彷彿是不願服輸一般。實則,除了不願服輸之外,另外一點原因卻是,他有底氣。
就算自己被韋小寶揍,他一向都認為,韋小寶不敢真的將自己怎麼樣?因為,自己是皇帝,自己有了閃失,韋小寶就會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