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率領著這些乞丐,眾人心中其實早已有數。
但這人卻是不會出現在武天行與天下會一眾面前了。
因這個人,正帶著其他數量同樣不少的乞丐,也就是所謂的手下,配合著另外一批殺手,將以寧博、陸晨、嚴書九所率的六門一眾,給團團圍住了。
寧博三人分站三頭,歐陽一、莊子洪、華不奢三人亦是分站其後,認清當下形勢,盡皆於心內苦笑。
畢竟己方僅僅三十有二,卻不但要面對五十餘眾的殺手,更還有這千數以上,手持利刃的乞丐。
且不說這些人究竟敢不敢下手,甚至敢不敢動手,單是一擁而上,就足以讓他們只能難以招架,施展不開。
更莫說眾人已看出,其內混雜著不少高手,應是故意安排於側進行鼓吹煽動,以驅唆這些斷不會全然都是惡徒的乞丐們一用而上。
裡頭拿著刀,提著斧,然而目光遊離,手腳顫抖之人,亦不在少數。
該是尋常乞兒。
這也使得六門部眾動手之時,難免會有惻隱之心。
當然,也不過只是“會有”,“會產生”,卻斷然不會因此令得下手那刻,有所猶豫。
刀頭舔血的差事本就是如此的。
你要我的命,那我便也只好要你的命。
這裡頭不存在什麼道義,恩怨,甚至是緣由,道理。
這僅僅關乎於想要活下去的這一天性。
在場眾人,明白這個道理的很多。
寧博自然是其中一個。
“不知諸位,誰能做主?”
他雖然在問,目光卻早已鎖住了一人。
正好是站在他對面的人。
有別於其他乞丐,唯獨臉龐白淨,身上所穿衣衫,雖和其他人所著樣式相近,也同樣打滿了補丁,洗得乾淨甚至褪色,然其中差矣與彰顯再為明顯不過,持著一杆丈二紅纓槍的男人。
這人聽過寧博所問,便和氣地笑道:“便是小人,見過寧大人。素聞大人身為六門星淵分衙衙統,然無論胸襟謀略,皆可勝任統領之尊,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還請容小人以禮而敬。”
說著雙手握於槍桿之上,微微一顫,算是禮過。
面對如此赤裸的挑釁之語,莫說寧博與其他六門之人,便是歐陽一三人,亦絲毫不為所動。
“不敢當,也無法勝任,寧某對此,向來都有著自知之明。”寧博語調平靜地回了一句,再又問道:“卻不知如何稱呼?”
“姓梁。蒙眾人不棄,現任‘丐幫’幫主。”
“第一任?”
“不錯。”
“沒有了?”
“確實沒了。”
寧博候了一會,見對方的確閉口不欲再言,面上也不惱,緩聲道:“既如此,看來諸位也是不願再多說了,卻不知,為何又不動手呢?”
“你就這般想死?”嚴書九的前方,一位黑衣蒙面之人忽而插口道。
“卻不知閣下又是誰?”嚴書九順勢問道。
“金甲。”
陸晨前方那二人便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地介面道:“金乙金丁)。”
“好陣仗。”寧博忽而接道。
“天甲一。”嚴書九與陸晨面對方向的中間那處,同樣黑衣蒙面的那人如此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