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然人類的感情,幾乎都是偏向自己的。
便是所謂的捨身忘已,也因如此去做了之後,所得到的,對於自己而言,也必然是重要的。
魯正青面對弒親仇人,雖不算完全冷靜,但至少保持了理智,事先與朗乾坤言明,得到默許,才來尋這李氏三兄弟,已是不易。
而此刻便是說著如此的話,眼神中更是有著掩飾不住的憤恨,亦沒有衝動地自蔣玉手中要人,反倒首先顧忌其他人。
至少,蔣玉心裡對此還是有幾分佩服的。
因而他也沒有對此再多議論,而是話鋒一轉,直言不諱地道:“三位,蔣某說句不中聽的話,三位既已中伏,想來藍輕清等人所在之處,形勢亦有所變化,三位便是此刻趕去,怕也已來不及了。”
其實這個道理,魯正青三人皆已心中明瞭,只是無論怎樣,都該去做理應之事,這才言明要著緊離開。
但不過蔣玉既會將此話講明,三人反倒心中打起了精神。
陸寒天更是馬上問道:“蔣衙統難不成有何妙計?”
蔣玉稍一沉吟,頷首道:“妙計算不上,但不過對方既故意選擇此處引得三位前來,卻又未曾加害古兄,想必便如古兄所言,意在拖住三位,從而另有他圖。”
陸寒天略一想,續道:“如此說來,其謀劃之處,定非城內,而是城外之所。”
蔣玉眉頭微挑,對陸寒天竟能一下子便提到重點之處,倒還真有些意外,卻是惑道:“陸兄會有此猜想,卻不知根據所在?”
陸寒天沉聲道:“此刻城內所聚集而來的江湖人士,大都是為今日拍賣會而來,追魂索命便是真已接下了奪取天行策的任務,也定不會選在城中動手。畢竟,對付二十個人,與對付兩三百人,自是無法相提並論。”
蔣玉道:“確是如此。齊家一旦離開了京城,除非再又花上大價錢,請個‘照應’,不然的話,便只能提心吊膽,草木皆兵了。”
陸寒天道:“但不過齊家為了天行策,就已花了極大的代價,作為江湖名門望族,想來對於自身實力也很是自信,這個‘照應’,他們恐怕不會要。”
蔣玉微笑起來,道:“再加上此刻的江湖中人,看過了前戲,又見或會有好戲提前開鑼,自是不願提前離開了,畢竟愛看熱鬧的人,總比愛湊熱鬧的人,多了不知幾倍。”
陸寒天亦是笑道:“這世間本就是這樣的。”
蔣玉繼續道:“話雖如此,但不過這索命追魂,面對如此狀況,不說可能會對所有相關勢力下手,但至少已向我六門與三位所在的天下會採取了行動,這又是為何呢?”
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由於陸寒天對於局勢的通透,使得他不知不覺中,用上了門內解剖案情之時,一問一答以挑出答案的方式來。
陸寒天雖一時因變化而有些不適,但也並不在意,以反問答道:“莫不是因人手充足,從而也是底氣十足?”
蔣玉便也反問過去道:“哦?很多嗎?”
陸寒天微頓,而後道:“據我等打探到的訊息,此次索命共來了一十五人,而追魂更是來了四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