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阿全與唐念吳對峙之時,胡登科也已察覺到事情不對。
他所判斷的時機,與魯阿全近乎一樣。
魯阿全清楚自己的腳程。
而胡登科則是完全信任魯阿全的腳程與魯阿全這個人。
他只要想到這個勤學苦練到他自己都忍不住下場,與對方一同打磨武藝的年輕人,就既佩且喜。
但這批襲殺者出現的時機也很好。
好得他立刻就已判斷出,對方不但很可能知曉了己方的一切動向,甚至也極有可能,做足了準備。
但他還是讓魯阿全獨自去傳遞訊息,請援兵去了。
他就是這麼相信魯阿全這個人。
然而反過來講,這又顯得胡登科不信任此刻留在這裡的另外四人一般。
但事實上,胡登科同樣信任這四人。
與信任魯阿全一般。
分別之處只在於,魯阿全是其中年紀最小的那一個。
其實在這種無論任何意義上,隨時面臨生死,甚至可說非生即死的職場裡,大多數情況下,是各人自安天命,能幫則幫,幫不了的,也只能當做視而不見了。
然而在六門之中,比起極多數的門派,都更為看重情誼。
非是所謂的道義。
而是情誼。
同門之情。
然偏偏這批襲殺者,在魯阿全已離開了盞茶時間,按照腳程來算,不是已通知到了定峰管事率領的隊伍,便是已通知到了潯陽分衙的人馬前來支援的如此狀況下,依舊沒有表現出絲毫退意。
而他與另外四位同僚,雖與這十五人且鬥且走,來到了一塊臨建房屋的空地上,有了更為寬闊的戰鬥場地,卻也已受了輕重不等的傷。
再這樣下去,莫說等得支援前來,怕是魯阿全尚未能夠解決擋在前頭的麻煩,五人就只能給永遠地留在此處了。
魯阿全遇上了強敵。
胡登科心裡甫一冒出這個念頭,就已喊了起來:“阿全遇強,死戰!”
另外四人一聽,皆是怒瞪,齊聲喊道:“死戰!”
五人氣勢隨著宣言陡然一變,襲殺者一方亦有人立時喊了一聲:“圍住!拖!”
胡登科立時揉身朝這人攻去。
雙方交戰,對方人數佔優,若能將發號施令的人先行除掉,對於雙方士氣而言,都是一個重要的轉折。
成,便是生。
敗,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