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侍衛剛護著羅小藥和金戊走出不遠,正準備招呼見狀同樣趕來的另外兩位侍衛,一同護持,卻聽到右側房上傳來數道衣袂過風之音,連忙止步,神情警惕地望了過去,便見幾人正自房上朝他們躍了下來。
另外兩名侍衛見狀自也立時持戈趕了過去。
然而率先落地那人卻是立刻朝羅小藥揖禮道:“卑職見過郡主,護衛來遲,還望郡主恕罪。”
羅小藥警惕地退了一步,道:“你是何人?”
那四名侍衛一聽,自是心感不妙,原先兩名侍衛趕忙將羅小藥護在身後,另外兩名便立時自側將手中長戈對準了已盡皆落在地上的六人。
四人卻不知,羅小藥之所以退那一步,便是由於後來趕至的兩名侍衛,能夠看到金戊的神態,而這一步正好將金戊的臉與左手給遮住,使得金戊向最先落地那人,以手勢外加唇語告知了大致情況。
至於身前的兩名侍衛,因一直保持警惕,又需將注意力分散在對方身後五人的身上,從而並未看出任何端倪來。
那人看得明白,便繼續神色如常地向羅小藥道:“是卑職莽撞了,卑職名作胡登科,任六門坎字房主事。”
說著接下腰牌,朝自身右手側那名侍衛遞去,道:“這是腰牌信物,還請遞與郡主以觀。”
那侍衛先是看清正面“六”字,周旁瑰麗祥雲環繞,便已信了大半。
畢竟同在京城當差,這腰牌之上,具體有哪些細節難以冒充,早已熟記於心。
但此刻狀況在他看來,自是身後羅小藥若是再又有半點閃失,怕就是掉腦袋的事,當下自然也不敢大意,小心接過,卻也不多看,側身警惕著胡登科,將腰牌朝羅小藥遞了過去,道:“郡主,請。”
羅小藥其實見過胡登科,但做戲,自然要做全套,當下依舊小心警惕地接過,反轉過去,仔仔細細地看了遍上頭註明的名姓生辰,現任職務,以及一些防止冒充的細節,才做出一副心下大定的模樣,捂住胸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然而卻又立刻做出一副怒氣騰騰地樣子斥責道:“便是如此,也不是本郡主定要挑刺,而是爾等六門的人,就不能好好走路嗎?非要從房頂上過來,嚇本郡主一跳,何苦呢?”
說著氣鼓鼓地將腰牌拋給胡登科。
那四名侍衛這才將手中長戈放下,卻依舊護持在羅小藥周圍,生怕會出半點意外。
而胡登科雖知是此刻是在做戲,但由於他所知曉的羅小藥,更多的,是其於江湖上的行為舉止,此刻面對著刁蠻郡主的架勢,非但難以適應,更是不知該笑,還是應該苦笑以對。
當下也只好裝出一副賠笑的樣子,向羅小藥作禮道:“郡主教訓得是,我等聽得郡主此刻處境,只顧心急如焚,欠了考慮,反倒讓郡主受驚,實在不該。然此刻危機尚未解除,還請郡主先行移步至安全之地,再做責罰不遲。”
羅小藥趕忙慌張道:“對,還是快些進宮為妙。”
說著已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望著胡登科快聲道:“但不過看在爾等一片忠心的份上,剛才的事,本郡主就當沒有發生過,快些護著本郡主過去,遲恐生變!快!”
說完便繼續頭也不回地快步朝前而去。
眾人自是連忙跟上。
在羅小藥再又故作催促之下,一路上的侍衛雖見到一行人如此古怪的組合,皆是露出疑惑神色,但見有同僚一起護衛,便也盡皆只是向羅小藥行禮問候,在那四名侍衛以暗號的示意與解釋下,繼續於原地更為嚴密的戒備起來。
羅小藥卻是心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