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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將至,黃昏時分,年近五旬的蘇南吃完晚飯,與妻子兩人慢步走出家門,兩人牽著手沿著北山街向西走去。只見他頭上已有些許白發,眼裡有些滄桑,臉上已漸漸爬上皺紋,比年輕時圓了不少,肚腩有些大。近三十年的光景,時間已在他的身上刻下男人的烙印。
北山街兩旁的大樹上,早已長滿綠色的樹葉,在夕陽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別有一番風味。一陣微風從他們身後吹來,大樹上的葉子不停的搖曳著,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送別春天,歡迎即將到來的夏天。
沒走多久,前面有一個路口,只見他們穿過馬路走到對面的人行道上,徑直向那條路走去。他們一直沿著道路向前走,大約走了兩百米,便來到了西湖的蘇堤北面。蘇南自從搬家到北山街後,只要天氣暖和,晚飯後都會來蘇堤走走,從北走到南,再走回來。
他們二人走在蘇堤上,看著蘇堤兩邊的湖水,在夕陽的餘暉下,波光淩淩。天空中掛著火燒雲,在湖面倒映著,湖面火紅一片,蘇堤兩邊的柳條垂在湖邊,一紅一綠交相輝印。蘇南看著這美景,竟有些心神不寧,眼裡有些不安,雙腳停了下來,看著旁邊的湖水,對著身旁的人道:“穎兒,我們策兒出去快半月了吧,怎麼還沒回來?”
那人臉上微微一笑,開口道:“怎麼!才半個月就想兒子了?”聲音很輕柔。
蘇南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滿眼不安的神情說道:“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心裡不安,總感覺策兒要出事。”
他妻子也轉過頭來看著他,伸出雙手將蘇南的雙手緊緊握在手裡,一臉關心道:“南哥,你放寬心,我們策兒不是去西安找他朋友玩嘛,怎麼會出事?”
蘇南眼裡的不安慢慢消失,微微笑道:“希望是我多慮了,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他妻子也笑了笑道:“我看你是年紀大了,心裡就想得多了,別想太多。”說完拉著蘇南繼續向前走。
張衷處理完貴陽的事情,坐上去龍洞堡機場的計程車,眼睛看著窗外,臉色凝重,心事重重,在心裡道:“這次不會再錯過了吧?”然後看了看錶,十一點半,離起飛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半個多小時後,張衷到了機場,從三號門走了進去。看了看四周,人還不少,他找了十多分鐘,才找到南航辦理機票的位置。前面十來個人在排隊,張衷摸出身份證站在隊伍後面。然後低頭看了看手錶,十二點半,眼神複雜,心道:“還有一個小時,應該夠吧!”
排了將近二十分鐘,終於輪到張衷了,張衷將身份證遞給櫃臺上的服務人員,然後說道:“美女,辦理一下機票!”
那服務人員抬頭看了一眼張衷,微笑道:“先生,要到哪裡去呢?”
張衷楞了一下道:“杭州。”
隨後服務員刷了一下他的身份證,敲了幾下鍵盤,然後說道:“先生,對不起,您的飛機已經起飛了。”
張衷聽到這句話,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裡充滿無奈,抬手看了看時間,快兩點了,然後心道:“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幅樣子,這是要我老死在貴陽嗎?”隨後拿回身份證,緩緩走出大門。
他打了一個計程車回到家裡,他妻子看到他開門回來,只見他面無表情,然後一臉驚訝道:“你不是去杭州了嗎?”
張衷看著妻子,然後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道:“我看我這輩子都走不出這貴陽了。”
他妻子向他走過來,然後拉著他的手安慰道:“一切都是天意,先去沙發上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茶。”
張衷坐在沙發上,端著妻子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盯著茶杯,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隨後說道:“快三十年了,一點辦法都沒有,族裡出事,我卻連忙都幫不上!”
他妻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看著他,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心中默默道:“只恨自己無能,幫不上他半點忙,不能為他分憂。”
然後對張衷道:“上天不讓你去,肯定有他的道理,別想太多,或許事情會有轉機呢!”
張衷又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從兜裡拿出一包煙,取了一支放在嘴裡,然後點燃,深深的吸了口,將煙從嘴裡慢慢吐完後說道:“希望如此吧,現在除了等待,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每天都是煎熬,也不知道南京如何了!”
晚上張衷夫婦十一點不到就睡了,此時貴陽的夜空格外晴朗,繁星滿天,沒有一朵雲。北鬥七星正在緩緩移動著,向張衷家正上方移動而來。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深夜子時來臨,北鬥七星再次連線,白光全部彙聚到破軍星上,同時射向張衷家裡。
張衷睡的很死,一動不動,只見一個八卦圖從張衷胸口緩緩冒出來,將白光全部吸入,白光漸漸黯淡下去,隨後消失不見,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快醒過來!快醒過來!”聽到這個聲音,他從夢中驚醒,眼睛突然張開,只見房間裡充滿金黃色的光芒,有些刺眼,然後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楚光源所在。
在床正上方的半空中,有一個逆時針轉動的八卦圖,他看這個圖隨即用手摸了摸後背,背上凹痕沒有了,眼裡滿是驚訝,一臉詫異道:“八卦圖!”聲音有些大,他立即看看了旁邊的妻子,沒驚醒她,心裡暗暗自喜。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不用看了,一時半會她是不會醒的。”
張衷左右上下都看了個遍,除了那個圖,根本沒有任何人,然後驚異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