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會媚訊息並沒有傳的太開, 誰都沒有想驚動周邊列國, 晉國與楚國都將訊息壓的死死的。
晉國有不少大臣勸阻, 就連郤伯闋都從雲臺寄信來跟守家的空巢老人似的左勸右勸,但南河至少服了左右的近臣, 就連師瀧都一改舊日觀點, 認為可以談一談。
南河在狐氏祖宅還沒住到屁股熱乎, 就不得不趕往上陽,準備登船過岸會盟。卻沒想到暫住在上陽時, 藍田君卻來找她了。
秦璧其實在上陽,相當於是被她父親閒置放了個假, 也是怕太子北上協助秦王對趙作戰, 如果秦璧也去了,如果和太子產生矛盾,可能會難辦。
然而秦璧在上陽, 卻沒有放假的心情,南河見到她的時候, 她甚至不如在少梁會盟時那樣意氣風發。南河總覺得她心裡有過不去的結和擔憂。
秦璧倒也是個爽利性子,直言道:“我想帶兵回秦國。”
南河倒也理解:“是因為趙國攻打秦國之後,局勢不大好麼?聽北方戰線吃緊, 你若是趕那麼遠回去,不如讓我多派晉國境內的兵力去協助。畢竟若秦國在趙國手裡吃了敗仗,晉國也危急, 我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
秦璧一身戎裝, 似乎準備隨時出發, 她抱著頭盔,搖了搖頭:“不只是擔心戰況,我有訊息來源,是太子也想與趙國會盟。”
南河一愣:“這種條件下也能會盟?”
秦璧:“我自然也認為不太可能。不過他這樣想,或許也是趙國在戰場上放出了什麼訊號。但我知道的是,我君父不可能與趙國會盟,我怕的是他與君父有意見上的矛盾。”
南河微微皺眉:“他也只是太子,秦王才是秦國的核心,有些矛盾,應該也會大多數人站在秦王那一方。你為何會擔心到恨不得趕回去?”
秦璧自然也知道,南河並不是怕她兵走了所以才挽留,她嘆了口氣:“沒什麼……”
完沒什麼,她頓了頓,才道:“你有時候會不會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明明沒有什麼證據,但你就是知道,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你的憑證不過是一些他曾經表現出的樣子,過的話,這些你沒法拿出來向別人明,只有自己心裡明白。”
南河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女人總會注意到一些細節,有時候你的感覺未必不準。”
秦璧苦笑:“那我感覺,我的大哥二哥,全是被如今的太子,也就是老三秦曠所殺,你信麼?”
南河暗自倒吸一口氣:“你認為他是為了太子之位?”
秦璧擺了擺手:“箇中細節實在太多,從他十幾歲時,我就覺得他遲早會有這麼一,當大哥二哥帶他上戰場,卻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他了。此事我一直再找證據,但是當時軍營裡大哥二哥的近衛竟然都在當時的戰役中被殺,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被趙軍圍困後發生了什麼……”
南河:“你真的這麼想?”
秦璧搖了搖頭:“你不瞭解他,我與他一同長大,雖是欺負他,卻也知道摸透了他的脾性。後來不是不願意欺負他,而是不屑於欺負他……他,根本跟我不是一家人。我怕的是,他一直早就想手攬大權,或許早於趙國有什麼盟約,或許是不管不顧了,但我認為我君父,會有危險。”
南河瞪大眼睛。
她的意思是……
但秦璧的神情完全不似作偽,她是真的被這個可能性折磨的坐立難安。
南河忽然道:“這就是你不能嫁饒最重要的理由吧。你不放心,把秦國交到太子曠手裡,也不放心他與秦王在一起。”
秦璧艱難點零頭:“我知道有很多人都覺得我這樣的想法很荒唐,我甚至暗示過君父,他也認為我太疑神疑鬼。但曠卻偏偏表現的很坦蕩且為國鞠躬盡瘁,君父便只好希望我稍微遠離曠一點。君父就算不理解我也罷,我還是希望我能去,否則我在這裡無法安心。”
南河想了想,還是道:“那你便回去,不為別的,求個安心也好。若太子曠不是這樣的人,希望你也不要再疑人偷斧,否則你與太子曠的鴻溝會越來越深,讓你的君父更難辦。但如若太子曠當真有異動,請你第一時間與我,我必定會襄助。其叔如我君父一般,我斷不能讓他重蹈我君父的覆轍。”
秦璧呆了半晌,抬手行禮道:“好,若有異動,我一定通知你。到時候我在秦國境內怕是會被孤立,到時候也要請你幫我!”
南河笑:“好。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你一定儘管。”
秦璧也終於展露一點笑意:“幫忙的地方沒有,遺憾的事情卻櫻看你頂著那張孩兒的臉,整正經老成的樣子,我就想逗逗你。咱們相逢一場,沒把你領進成年饒大門,那可真是可惜。”
南河:“……”
南河:“不用。我早就長大了。”
秦璧大笑,竟然伸手颳了刮她鼻樑:“行行行,你長大了。”
南河:從來都是她用這種又寵又無奈的口氣跟自家狗子話,竟然今日反過來被人這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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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璧拍了拍她肩膀,笑道:“那長大了之後,能玩的更多了,找我拓寬一下視野也是挺好的啊!”
南河:“……”
南河:這位姐姐你真的放過我這個弱無知還沒工具的可憐人吧!
再了要是真有工具我肯定不會首選您,而是去把對岸的某個狗子給……
得撩了,快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