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河是怎麼看見的?難不成還扒過他衣服仔仔細細的看過?
辛翳又不好意思問景斯自己屁股上到底有沒有顆紅痣, 只能拼命想從鏡子裡照見。
確實是角度不合適, 辛翳換了個方向扭頭,果然看到了——媽的他屁股上真有顆紅痣啊!長在這種地方,她是怎麼知道的?!該不會時候箕踞而坐請君入甕那回她就知道了吧!
景斯捧著香爐回過頭去的時候, 就看到了辛翳對鏡觀察自己屁股這一幕, 震驚的手都抖了:“大、大君……”
辛翳一下子轉過頭去,裝作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清了清嗓子,隨手扯下一件單衣給自己套上了。
景斯還是滿臉震驚。
辛翳:“……孤看看自己是不是……瘦了。”
景斯:……您不是瘦了是受了啊!
辛翳:“她來了?”
景斯:“已經讓她進屋內了。可要……”
辛翳:“什麼都不用。我就跟她……幾句話。”
景斯重複道:“……幾句話?”
辛翳回過頭來, 嘖了一聲:“幹嘛, 別那種眼神看我。我對著那張臉,還能作奸犯科?”
洗浴的側室和主室之間隔了兩道門, 辛翳走出去, 到了一層門外, 木障子上蒙了一層半透明的窗紙, 依稀能看到燈火飄搖,一個紅色身影跪在空曠宮室的中間, 規規矩矩的。
他有點沒勇氣推開門,伸手戳了戳障子上蒙著的那層窗紙, 想先偷偷瞄一眼,結果使了半勁兒也沒戳開。
景斯走過去, 聲道:“大君別戳了。這不是紙, 這是絹紗……”
辛翳臉上有點掛不住:“……孤知道。孤就是檢查一下, 這絹紗質量如何。”
他又道:“你下去吧。別在這兒看著了。”
景斯連忙喏, 退下去了。
辛翳站在這道門前,半沒能鼓起勇氣。
他都有點後悔了。要不跟景斯一聲,把她弄回去吧。
他見了面又能怎麼樣,又不敢自己認出她來了。
對她態度好吧,荀師怕是心裡覺得他看上了這個新夫人,打算寵幸新夫人了。本來就對他沒別的心思,這會兒要是被誤會他喜歡所謂的新夫人,他就這輩子也迎不來某人動心那了。
但對她態度不好吧……荀師其實又是個有點傲的性子。他從昨夜裡就沒睡好,一直在後悔自己又掐脖子又讓她落水的事兒。荀師以前就過喜歡……粘饒聽話的……可愛的……他這幾年一直努力想把自己往這個方向上拗。
至少是在她面前這樣裝。
結果前幾掐脖子的事兒,已經暴露幾分真面目了,要是再態度惡劣下去,荀師不但對她有惡感,不定直接就拍拍屁股一縷魂跑走了。
到時候他後悔都來不及。
辛翳正糾結著,南河似乎在主宮內也有點坐不住了,她直接跪在地板上的,所以可能腿腳也麻了,正想偷偷的挪一下身子。
辛翳心頭一發狠:她都這麼對他了,他還能怕她不成!
他想著,一把拉開了隔間的障子木門,卻不料力氣太大,撞出了框的一聲巨響。辛翳自個兒都嚇了一跳,轉頭回去對著木門發愣。
荀南河也身子一抖,將頭垂下去,兩膝併攏坐好了。
她害怕?不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