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之所以臣嚴肅了下來,是因為現在所說的這個話題其實才是兩人最應該關心的事。
什麼靈異爆發的原因,什麼東西方兩個國家之間隱秘的過去,這樣的話題框的太大,用四個字來說就是與我無關,兩人現在根本操心不著。
畢竟。
他們自己都事情還沒弄明白,數字的秘密是離兩人最近的問題,也是二人達成同一戰線的最根本紐帶。
“這種稀奇古怪的官職如果想要流傳下來...是類似世蔭制的東西?”
陸緣叄也嚴肅了起來,又皺起了眉頭:“如果這種官職是一代傳一代的東方世家,這不就是西方那種十二門徒的翻版麼?”
“可以這麼理解,所以我才說接著上面的話題,因為我們所要調查的事情就又回到了這裡。”
蔣臣看著那照片上傀字門的標誌,聲音低沉的說道:“十殿閻羅到底是什麼,傀字門到底有沒有流傳到現在,我們身上的數字和這兩者又是什麼關係,而這些東西又和靈異是怎麼扯上關聯的,這都是需要我們以後慢慢的去搞清楚。”
“等下,你身上的那圖案是幾啊?”
話說了一半,陸緣叄忽然掃視了一下蔣臣露在外面的蒼白面板,好奇的說道:“之前沒有機會問,現在才反應過來,還一直不知道你的數字。”
“呵呵~”
蔣臣解開了教士服的幾個釦子,蒼白的臉上有了一個笑容:“我…應該是我們這些人裡最特殊的一個了。”
隨著蔣臣的教士服被拉開了一部分,在他有些凸起的鎖骨中間,陸緣叄看到了一個刺青一樣的“貳”字。
“哦,你居然是二麼?”
陸緣叄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的說道:“二,三,四...我們居然是連串的,這麼巧麼?”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的相遇是命運的指引。”
蔣臣又握住了那個鏽跡斑斑的十字架,那碧綠色的眼瞳看著那本破舊的福音書,好似看到了哪個離他很遠很遠的世界,充滿磁性的聲音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情緒:“天父的榮光最終會灑向大地,命運的河流將會駛向何處,你和我不必多言,時間會為我們解答一切。”
“唯有...時間。”
蔣臣的表情忽然充滿了一種好似世紀老人的落寞,這和他那年輕俊秀的外表本應十分違和,但此刻卻又那麼的相融。
就好像,他只是有一個風華正茂的外表,但內心已經看透了世俗,直到海枯石爛。
“呃...”
陸緣叄看著蔣臣那突然劇變的氣質,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裡有些無語。
嘴裡時不時蹦出幾句意義未明的詞彙,看起來像是中二病,但感覺又不是那種腦子有點問題的小學生,又似乎有幾分真的感情在裡面。
這到底是個陳年裝逼犯呢,還是說...
這傢伙同自己和老包一樣,身上也有幾分不知道的苦衷?
“我之前聽你說什麼間歇性失憶症...你也有這種想不起來以前事情的毛病麼?”
陸緣叄看著突然沉默的蔣臣,又主動給他倒了一杯酒後,安慰似的說道:“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
聽到這句話,蔣臣忽然搖了搖頭,否定的很堅決:“不,我們不一樣,不會一樣的。”
“你聽我說。”
隨後,陸緣叄給蔣臣講了自己和包衛年的事,因為心裡已經把蔣臣預設成了自己人。
同第一次認識包衛年的時候一樣。
之所以剛認識不久就那麼彼此信任,是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
哪怕價值觀不同,生活理念不同,包衛年也會遷就自己,跟隨自己,因為他們都是一樣過去一片空白,追隨著未知的迷霧,想要一個答案的人。
這種感覺無法明說。
非要形容,大概是那種絕症病友的感覺,不分美醜和人格,只是因為擁有著相同的境遇。
“哦,你們是這樣認識的麼,倒也是緣分。”
蔣臣撓有興趣的聽完後,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又變成了那副面無表情的臉繼續說道:“只不過,我真的比你們兩個要特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