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留有五個影子的廣場內。
“老大,這傢伙在畫裡,我們現在根本沒什麼辦法。”
中年人攥著手裡的畫筆,看著閻舟那豎起來的肥胖中指,氣的牙癢癢。
“不要急。”
範曾的骷髏下巴上下動了動,說話的聲音意外的渾厚,中氣十足:“他不可能呆在裡面一輩子,我們只要需要等。”
鴨舌帽和中年人看到範曾已經變成了一具骷髏,並沒有多少意外,似乎已經習慣了範曾的詭異狀態。
三人看著那畫著走廊的油畫,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油畫慢慢的產生了變化,畫著走廊的內容開始漸漸的退隱,變成了一個牆壁滿是了紅漆公寓樓,樓前站著狀態各異的五個人。
畫中的內容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回原本的樣子,一字排開的無人也開始一個個的露出。
從左到右的,正是“提燈人”“陰官”“郵差”“靈媒”“告死者”。
但就在“提燈人”劉京出現後,畫前等候的三人都變了臉色。
畫中的劉京人像猶如被墨水潑過了一樣,漆黑如墨,五官都無法看清,只剩下了一個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露出的尖牙利齒。
“這不可能的,他們怎麼會...”中年人瞪大了眼睛,表情十分不可置信。
之所以被稱為告死者,是因為這一類人是持有預知畫的人。
預知畫是一副被詛咒的油畫,可以預知畫內之人的死亡,畫裡呈現的人死相是什麼樣的,現實裡的那人必會在三十分鐘後死亡,同畫裡的死法一摸一樣。
當然,就算畫裡的人沒有死,告死者也可以依靠鬼畫筆對畫像進行塗抹,勾勒出一種死相,成為一種人為的詛咒。
中年人之前畫了閻舟的人像,就是這樣一種意圖。
他想依靠這副詭異的詛咒之物,活活的把閻舟給畫死,但很可惜,油畫本身也是一種兇物,無法被注視太長時間。
之前試過很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告死者不敢承受那畫異變後帶來的惡果。
也許是預知,也許是詛咒,總之這畫邪異的很,告死者們本身也沒有摸透這些預知畫的所有規律。
“劉京他們...都死了?”鴨舌帽嘶啞的嗓音也充滿了驚奇。
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劉京之外,其餘的四個人也在畫上出現。
“郵差”高誠力,渾身佈滿了烈火,眼睛裡充滿了仇恨和怨毒,黑色的煙從他的身上升起,像是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靈。
“靈媒”左手不翼而飛,已經變形的脖子上有著清晰的手印,舌頭套拉了老長,雙眼充血又凹凸,看起來像是被活活掐死的。
“沒辦法了,希望我們殺了他之後時間還來得及。”
範曾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言語之間充滿了無奈,嘆了口氣:“唉,不可思議,小劉他們居然栽在了那小子的手裡。”
三十分鐘後,劉京他們三個就會死去,但在場的三人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的目標也沒有完成。
可就在中年人的人像出現後,在場的三人又吃了一驚。
油畫中,告死者的身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恐怖傷痕,並且頭顱也側著躺在腳下,明顯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來,不只是他們三個,告死者也一樣會在半小時後,人首分離的死去。
“有沒有搞錯,我也死了?”
這下,中年人的聲音已經不是驚奇了,而是驚恐。
預知畫顯示的死亡內容就是最準確,從未有過任何的偏差,從人像改變的那一刻開始,三十分鐘後,畫中的內容將會成真。
直到範曾的畫像出現後,油畫只剩下了一小片還未改變的區域。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如果我死了,這畫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