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勒杉市,環山區,皇冠廣場。
這裡是一片佔地面積不小的娛樂廣場,周圍有不少的大排檔和飯店存在,屬於環山區人流較大的地區之一。
但在那座“樂童遊樂場”變成了人間地獄後,這廣場周圍的民居也就都被撤離了,從此,皇冠廣場也就一直都處於一種空無一人的狀態。
通往廣場的街道入口處,一輛名貴的跑車停在了這裡,車裡下了兩個人,一胖一瘦,走進了廣場。
那胖的人肚子溜圓,已經胖的整個人像球一樣,穿著一套西服,用汗巾不住的擦著額頭,一腳踩出一個水腳印。
那瘦的人也是西裝革履的裝扮,眉目平平無奇。
但引人注目的是,以中間為分界線,他的膚色有黑也有白,就像是整個人的左半邊身體和右半邊的身體非常不契合一樣。
這是花語俱樂部的幹部閻舟,以及俱樂部的高階會員章有朋。
“小章啊,你說的那個大客戶叫什麼來著,我記得好像是什麼...刀哥拉絲,土裡開拖拉機?”
閻舟似乎熱的不行了,說話悶聲悶氣的。
“咳咳咳,是道格拉斯.圖裡凱拉斯基,舟哥。”
章有朋咳了兩聲,有些憋不住笑的回道:“這傢伙是道林家族的外子,專門負責到煙霞國內拉生意的,如果給這門活給談攏了,那今年這個季度的評測,我們俱樂部肯定是能拿下第一名的位子無疑。”
“外國佬的名字真他媽的怪啊。”閻舟點了根大雪茄,抽了一口,拍了拍章有朋的肩膀道:“不過也無所謂了,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那麼給力,那你的好處大大的有,肯定虧待不了你。”
“哎,是,是,誰不知道我舟哥向來大方。”
章有朋笑呵呵的回道:“外國那些教會下的家族個個肥的流油,有貨的不行呢,您就瞧好吧。”
二人說了一半天,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廣場中心的圓形空地上。
這是廣場的核心區域,中心有著一個挺立著皇冠雕像的石臺,周圍都是石階,往下就是白色的磚瓦空地,空曠異常。
在以往的節假日裡,這空地上會有很多遊樂的市民,比如踢毽子的老年人,跳廣場舞的大媽,玩滑板的年輕人...
但此刻,金色的太陽光揮灑下來,這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們人呢?”
閻舟擦了擦頭上的汗,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個人都沒見到,奇怪的問了一聲:“小章,你找的這人靠譜嗎,是遲到了還是怎麼著?”
閻舟吐了一口雪茄的菸圈,繼續說道:“我跟你說,我這個人雖然不是很在意第一印象,但起碼是一次交易,這傢伙怎麼也得注意點時間吧?”
“別急呀,舟哥。”
章有朋踩著石階,走上了雕像矗立的石臺,看了看左手一新一舊的兩隻手表,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過了幾分鐘,空蕩的廣場另一側陽光下,慢慢的出現了三個人影。
為首的那人頭上戴著一頂破破爛爛的草帽,身上穿著一身破舊的黑白色布衣,腳上踩著一雙灰色的布鞋,衣服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差”字,像是上個世紀的老人。
這人揹著雙手,臉被帽簷擋住,走路有些僵硬,以閻舟見多識廣的目光來看,這人身上的問題不小。
活人歸活人管,死人歸死人管。
在古代,管活人的獄卒叫“差役”,穿藍底白字差服,戴紅纓帽。
而監押死人的獄卒則相反。
因為有一種說法是草木泥土是連線現實的靈物,比如吃黑泥可以說出“鬼話”,所以這種獄卒穿著泥色底的黑字差服,戴草帽子,名為“陰差”,也是老人口裡流傳的“陰老爺”,差不多實相當於牛頭馬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