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行動的第二天晚上。
合州自治區,一個尋常的廣場內。
晚上的廣場似乎非常熱鬧,道路兩邊的大排檔擠滿了人,廣場空地上也全是賣玩具和小吃的商販,叫賣著,夜幕下的食客行走於此,同廣場內其他的人們組成了人聲鼎沸的吵鬧夜景。
“啪~”
“啪~啪~”
......
幾隻煙花炸在了廣場的上空,為廣場內的夜景平添了幾分光亮的色彩,平添了幾分節日的煙火氣息。
此時。
一個穿著警服,戴著口罩,雙眼細長又冰冷的人走在廣場上,無言的走著,周身散發著一股和其他行人格格不入的冷氣。
這人就好像是一隻行走在夜幕中的幽靈,對於這吵鬧的夜景毫不關心,引得過往行人紛紛側目,下意識的遠離。
張未新如同行屍走肉的前進著,朝廣場水池中間的石橋走著,眼睛裡沒有了之前那目空一切的冷光,只有深深的疲憊。
不知不覺間。
張未新走到了石橋前,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骨灰盒大小的盒子,停在了這裡。
“......”
張未新無言的站立著,似乎在猶豫,猶豫著要不要走上這個石橋,再次回到那個猶如噩夢一般的學校,陷入那個恐怖的輪迴。
站了不知道多久。
“喂,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在這一動不動的站一個多小時了。”
“哎,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這可是個警務,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我賭五毛錢,這哥們絕對是丟東西了,在這幹想想不起來。”
......
橋上站著的情侶和遊玩的市民們注意到了直愣的張未新,小聲的議論了起來,爭相的想著他站在這裡的原因。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人們也對這個奇怪的警務失去了興趣,關注點放在了別處。
這時,張未新動了,緩緩的走上了這座石橋。
隨著張未新的腳步,他周圍的景色開始逐漸的模糊,扭曲,最後變成了一個種滿了柳樹的池塘小路。
張未新面前那座低矮的石橋也變了,變成了一座高聳的石橋,石頭的表面佈滿了裂紋,石橋邊上的石壁上刻著一種怪異的花雕,突出的扶手上還拴著一隻黃色的麻繩。
石橋的階梯明明只有八階,但張未新上來的時候卻踏了十步,好像多上了一節不存在的階梯一樣。
橋上的石磚非常平整,但那石磚的縫隙中卻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屍臭味,就好像這座橋在修建的時候堆砌進了屍體,至今還沒有風化,只是有著輕微程度的腐爛。
石橋共有四對扶手,兩兩相對,每一個圓柱形的石頭扶手上都綁著一根麻繩,下面好像吊著什麼東西。
在月光的照射下,石橋下方的湖面上晃著八個漆黑的人影,就好像有八個人一同在在湖面上跳舞一樣。
“......”
張未新走近了石橋的那一刻,所有的市民都不見了蹤影,那人聲鼎沸的聲音也沒有了,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湖水的“沙沙”聲。
但在張未新的耳邊,卻迴盪著八個如同冤鬼索命一樣的低語:
“張哥,救我,我好痛,我的脖子快斷了,快救我,求你了...”
“不,救我,一定先要先救我!我還有好多想要未完成的事,我還有好多想要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