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的黑暗中,餘恨和小隊內的幾人都在看著陸緣叄,等待著他的決定。
幾分鐘過去了,陸緣叄還是石像一樣立著,沒有一點的反應。
“陸隊長,我們說你是個新人其實不只是指履歷這方面,更多的是指的是你的心態。”趙菱見此,嘆了口氣道:“你還年輕,這種事情碰得少,所以有些狠不下去心,這很正常,不怪你。”說罷,瘦弱的趙菱把頭湊到了陸緣叄的耳邊,“但你要分得清,有些人就是時運不濟,就只能走到這裡,想要大家更好的活著,就總要有人做出犧牲,這是命運使然。”
“命運...”
陸緣叄聽到這,想起了自己和柳玲玲之前在跳樓陽臺事件裡的對話。
命運雖然總是和你作對,但你要相信你自己,經歷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最寶貴的。
如果是這樣,那什麼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是最寶貴的,這不是一目瞭然麼?
想到這,陸緣叄似乎是明悟了
“就這麼辦吧。”陸緣叄抬起了頭,聲音平淡的說道:“我們四個帶上一隊,其他的倖存者自行分隊,一起朝公路的方向集合。”
“明白。”餘恨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具體要分成幾隊呢?”
陸緣叄沒有立刻回話,而是開啟了手機,看了看這片監獄周圍的地圖,沉吟了一會後說道:“這個附近的小路大概有六條,我們分成六隊,四個人加上五十六個倖存者,一隊正好十人,同時出發。”
“那具體的人員分配要陸隊自行選擇麼?”餘恨想的很周道,事無鉅細的接著問道:“還有,要在什麼時間段出發呢?”
陸緣叄回道:“孩子優先進入我的隊伍,其餘的人抽籤決定。”
“至於時間...”陸緣叄看了看滿是月光的門外,果斷的回道:“所有人休息四個小時,我們趁著晝夜交替的時候出發。”
既然光亮是導致死亡的重要因素,那乾脆就在月亮隱退,天空還沒朦朦亮的時候行動。
餘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我這就去通知倖存者們準備一下。”餘恨又披上了那綠色的被單,徵求意見似的對幾人問道:“對了,我怕我說完後大家情緒有些激動,場面容易失控,要不你們也跟我來?”
“可以。”陸緣叄想了一下,似乎也是這麼回事,就準備同餘恨一起過去。
很快,陸緣叄和餘恨披著一個被單出去了,這樣可以避開月光照在自己身上。
至於張未新三人,直接就用鬼話變出了三張相同的綠色被單,也都披在了各自的身上。
五人就這樣披著被單,在月光下前進著。
雖然有點傻,但如果能規避了一種可能的危險,別說披個被單了,就是像在跳樓陽臺裡那樣狗爬都行。
和生命比起來,羞恥心就是個屁。
不過...
陸緣叄和餘恨披著一個被單走,竟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沒有說出來。
雖然沒人規定男人就不能打香水了,但陸緣叄還是覺得怪怪的。
很快。
五人進入了一個最大的建築物內,聽餘恨說是這個監獄裡最大的牢區,也是最早修建的那個,倖存者都住在這裡面。
進入屋子其中的那一刻,二人拿下了被單,陸緣叄開啟了手電筒,停在了大廳,四處掃了掃。
忽的,陸緣叄藉助手電筒一晃而過的光柱,看到了一個小孩子的身影。
陸緣叄嚇了一跳,手電筒停到了這裡,看清了情況後,才意識到是虛驚一場。
這只是一個穿著黃裙子的普通小女孩,看起來和呂小光差不多大,也就剛上小學的樣子,正蹲在大廳的牆角,背對著陸緣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月兒圓,月兒灣,燭光照亮了星月灣~”
“燭光亮,燭光搖,波光粼粼的水中窯~”
“星兒亮,星兒搖,星星落在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