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治楞了一下後,啞然失笑道:“開什麼玩笑,我這種臭要飯的,有什麼可值得學習的?”
“可學習的地方多了。”
陸緣叄認真的說道:“您不應妄自菲薄,人的地位雖有三六九等,但人格本無高低貴賤之分,我覺得拜您為師,真的可以學到很多。”
“哎呀,說的一套一套的,真的是......”
老治撓了撓頭,臉上帶著苦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就這樣說定了,您不拒絕的話,我就當您是預設同意了。”
陸緣叄臉上露出了一絲僵硬的微笑:“您就是我的老師了,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請受弟子一拜!”
說罷,陸緣叄還真就要行個跪拜大禮,又被老治扶了起來。
大街上,一個獨臂的警務和一個穿著破爛的流浪漢,跪在地上,互相推諉著,非常的沒有風度。
所幸,此刻的時間臨近天亮,大街上沒多少人看到。
不然被好事的人拍下來,傳到網上去,第二天就會有諸如“震驚,一警務竟向乞丐下跪,原因竟然是...”“戰神回家要飯,昔日弟子認出,當場下跪...”等雷人新聞。
兩人推推拉拉的半天,才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分開。
陸緣叄沒有留老治的電話,因為他壓根沒有手機。
但,這也正符合老治的意思。
他和陸緣叄最好不要有任何的交際。
老治沒事的時候,一般都是在環山區的公園裡曬太陽,所以,陸緣叄有什麼問題,可以來這裡找他。
老治身上帶著一種無法解釋的詛咒。
偶爾吃個飯可以,但一旦和老治牽扯到過多,恐怕會被老治身上那恐怖的詛咒影響,被各種意外殺死。
甚至是,根據老治的說法,除了普通人會被意外殺死之外,和自己相處時間過長的鬼舞者,因為鬼舞者那近乎無法被意外殺死的厲鬼體制,恐怕會招來極其恐怖的惡鬼,想法設法的把老治身邊的人全部殺死。
所以,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陸緣叄和老治也就分開了,回警局的回警局,去公園睡覺的睡覺。
老治步履蹣跚的走在去公園的路上,好像是一個邋遢的醉漢。
眼睛永遠看著低微的地面,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苦笑,瀰漫著自卑又帶有十分無奈的消極氣息。
奇怪的是,他雖然看起來邋遢的不行,還剛被幾個人打了一頓,但身上連一點的傷勢表象都沒留下。
仔細看去,老治的面板雖然髒的發黑,但一點疤痕都沒有。
就好像,幾十年走來,老治從來沒有受到過一點的傷害。
不,也許只是,老治的身體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
空蕩蕩的大街上,老治就這樣走著。
走著。
良久,老治找到了自己那熟悉的睡覺地點。
在公園的噴泉後,有一個作為公園標誌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