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緣叄顯露身形的那一刻,那一號桌餐盤上的爛鬼頭猛的一轉,看向了五號桌的方向。
只不過,在陸緣叄拿著鬼蠟燭走進黑暗的那一刻,那腐爛的頭顱又轉回了原來的方向。
那四號桌位置上的鬼還是舉著銀色的餐刀,點在盤子上,一動不動,沒有做出任何的行動。
就這樣,拿著鬼蠟燭的陸緣叄,走近了那所謂的五號餐桌。
鬼蠟燭的光芒透漏著一股慘白,映照出的景物蒙上了一層黑白照片的顏色,看得人非常的不舒服,就好像周圍的世界已經失去了顏色一般。
但是,陸緣叄沒有關注顏色的變化。
他在意的是,坐在五號桌位置的那個人,或者鬼。
在燭光的照耀下,五號桌上所有的東西和那個五號桌位置坐著的鬼,一覽無餘。
五號桌的位子上,坐著一個一頭金髮的長臉男人,一動不動。
它的餐桌上,有一個腐爛發黴的蛋糕。
這男人的眼睛是一種極致的慘白色,連一點紅血絲都沒有,也根本沒有一點屬於瞳仁的黑色,就好像整雙眼睛都是可怖的慘白一樣,散發出陰冷和麻木的氣息,恐怖異常。
它的三根手指捏著一把奶白色的餐刀,似乎正在切割那個已經發黴了的蛋糕,定格在了某個時刻。
乍一看,就好像是這個外國男人在這家餐廳裡切了幾十年的蛋糕,切到身體腐爛,蛋糕發黴。
“不是吧,這是一隻外國的鬼?”
陸緣叄看著這個鬼的樣子,想起了人頭足球影片上的那個米國男人。
他也是一頭天然的金髮,鼻子又尖又大,和這個鬼的長相特點,一摸一樣。
“不對啊,鬼還分國籍嗎?”
陸緣叄有些不敢置信。
在圈內所有人的認知裡,鬼就是鬼,可以當作一種新的物種來看,和人根本就沒有關係,只是有個人樣而已。
除非......
面前這個男人,是一個國外的鬼舞者。
“算了,管他的。”
陸緣叄沒再多想,看了下時間,距離約定的時刻,還有十幾秒。
陸緣叄繼續打量著桌子。
五號桌上鋪有帶著花邊的桌布,上面擺好了已經被切下幾份的蛋糕。
一絲混雜著甜味的腐臭,傳到了陸緣叄的鼻子裡。
這蛋糕上面全是白色的斑點,黑白色的蛋糕餅中摻雜著猙獰的紅色,看起來已經發黴了許久許久,腐爛了不知多長時間。
那絲甜味的來源,並不是這已經發黴的蛋糕,而是那蛋糕上鋪著的奶油。
三份已經被切下的蛋糕裡,有兩份豎著切的腐爛蛋糕餅,上面鋪著的奶油呈現出兩個小人的形狀,看起來是兩個穿著尋常服裝的男人。
第三份被橫著切下的蛋糕上,鋪著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奶油小人。
這純白奶油組成的小人栩栩如生,散發著的甜味混雜在蛋糕餅的腐臭裡,給陸緣叄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等下,這個蛋糕的形狀...”
忽的,陸緣叄注意到了什麼東西,眯起了眼睛。
那最大的蛋糕上,插著這個金髮鬼手上的灰白色餐刀,停在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上。
這最大的蛋糕,已經被切開了一部分。
而在那刀子停留的位置,有一團黑色毛髮一樣的東西,血紅一片。
就好像,這團東西卡住了切開蛋糕的餐刀。
仔細看去,這居然像是一個縮小了的人頭,混在血中,帶著凝結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