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緣叄收回了所有的陰霧，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突然間獲得了一種寧靜的恍惚感。
這種感覺是一種恍如隔世的平淡，就好像經歷了許多的事情後，看透了一切。
原本胡楊和吳用死亡後帶來的悲涼，原本捲入到詛咒中的不解和憤怒，原本那些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如同那本沒有固定形狀的陰霧一樣，消散在了空中。
他的大腦情緒中缺失了一塊東西。
和包衛年不同，如果人的情緒是一輛待動的汽車，那麼自己不是像包衛年一樣缺失了剎車，而是缺失了油門。
他現在冷靜的可怕。
“這就是鬼舞者真正的感覺麼？”
陸緣叄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有些陌生，還有一些冰冷。
自己失去的不只是腦中的某些東西，還有那對溫暖的感知。
在自己的感受裡，房間內沒有一絲的暖意，籠罩在自己周圍的，是一股徹頭徹尾的陰冷。
“鬼舞者，終究不過是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啊。”
陸緣叄意識到了，不是房間裡太冷，而是自己已經失去了溫度。
“感覺怎麼樣？”
一聲慵懶的聲音從房間門傳來，打斷了陸緣叄的思緒。
包衛年靠在房間的門口，臉上還是帶著那一絲熟悉的笑容。
陸緣叄偏過了頭，看向了這個長著白色捲髮的高大男子。
明明是熟悉的人和熟悉的笑容，只不過，現在看來，他笑容裡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
“你陷入這種狀態多久了？”
穿著黑色警服的陸緣叄似乎變了一個人，聲音不再是原來的故作嚴肅，而是真正的毫無感情可言。
“不記得了啊~”
包衛年吐了一口菸圈，笑呵呵的回道：“這麼一晃，也有個小五年了吧。”
“你還知道多少東西？”
陸緣叄站在原地不動，聲音平穩的問道。
“不多，只是一點經驗而已。”
包衛年姿勢依舊的回道。
“你還能用幾次這種能力？”
陸緣叄沒有問包衛年為什麼最開始沒用這種能力去救其他人，也沒有問這種能力對他的身體損害有多大，只是問了能力的使用額度。
“三次。”
包衛年伸出了三根手指，回答的聲音很乾脆：“第三次使用過後，我就會變成鬼血的載體，成為一場二級的靈異事件。”
“我明白了。”
陸緣叄沒有再多說什麼，坐到了電腦桌前。
“你明白了就好咯。”
包衛年叼著煙，看著陸緣叄現在的樣子笑道：“明天見啊，陸刑警。”
隨後，房間門被“咔”的關閉，老包回沙發上睡覺去了。
二人雖然好像忙活了很久的樣子，實際上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