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緣叄在房間內思考的同時,雨守嵐正在屋子裡做著某套廣播體操。
他修長的四肢在腰的配合下回轉,前伸,左右移動。
如果是一個穿著學生服的孩子在操場上站成一排,那麼這看起來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課間操場景。
但是在這間老舊的屋子裡,雨守嵐身邊的床上還有一隻蜷縮在被子裡的鬼,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正在盯著把體操做的跟犯病了一樣的雨守嵐。
他看起來至少已經二十多歲了,除了藍色眼瞳看起來像孩子一樣呆滯的話,他外表就是一個成年人。
所以,房間內的畫風有些...有些滑稽。
他總是在某些莫名的場景裡幹出不是人的事,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就這樣跟犯病一樣折騰了幾分鐘後,雨守嵐“砰”的一聲坐在了那團捲起來的詭異被子上,發出了疑惑的表情。
“哎,怎麼這個床這麼咯屁股啊?”
雨守嵐絲毫沒有坐到了什麼“東西”的自覺,而是跟一條大毛毛蟲一樣的扭來扭去,左搖右晃,似乎在好奇床出了什麼問題。
又折騰了一會後,雨守嵐安靜了下來,藍色的眼瞳又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嵐...嵐...我身上好痛啊,真的好痛啊,為什麼會這麼痛啊?.......”
雨守嵐眼前浮現出了一個身上長著很多對手的男子,他抓著自己的手,臉扭成了一團,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沒事的,阿鄭,抓著我的手......”
直愣愣的雨守嵐朝空氣伸出了手,似乎抓握住了什麼東西,口中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我會替你承擔這一切的...不會再痛苦了,再也不會...””
“嵐哥哥,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了,它又要來找我了...求你了,別離開我...”
雨守嵐的眼前又浮現出了一個男孩的身影,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臉上掛滿了害怕的淚水。
“不要怕,小真,哥哥會保護你,會一直守護著你,永遠永遠。”
藍色瞳孔呆立的雨守嵐雙手又緩緩的攏到了身前,似乎想要抱住什麼東西。
“小嵐,看你這麼無聊,不如我給你唱首歌吧。”
雨守嵐眼前又浮現出了一個身上時刻掛著懷錶的英俊男子,身材高大的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耳邊彷彿又響起了他唱的怪異歌謠:“我會用過去做畫板~我會用光陰做刻刀~我是那鐘上的一隻鳥~我沒有雙腳,我也不會微笑~我只會去找,我只會忘掉~我是畫上的一場玩笑~.......”
“宇哥,你唱的真難聽,別唱了,求求你了。”
在床上呆愣的雨守嵐臉上帶上了一抹微笑,對著前方擺了擺手。
雨守嵐眼前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他們是雨守嵐曾經的朋友和夥伴。
就這樣,雨守嵐在床上神經病一樣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對話,配合上肢體上的動作,持續了很久,很久。
良久,雨守嵐停下了動作,眼前再度浮現出了一個紅髮紅瞳的男子和一個穿著旗袍的長髮女孩。
那天,沖天的火光充斥在他們的周圍,那個長著紅色長髮和瞳孔的惡魔,當著他的面,毀了他所珍視的一切。
他的朋友,他的夥伴,甚至是他喜歡的女孩,還有他的家。
那是他發誓要守護的一切,他答應過的。
“嵐啊,你總是這樣啊,總是喜歡就這樣做出承諾啊。”
“你和他們說過會去守護,會去遵守承諾,然後再給這些事情加上一個永遠的期限,可是你想過一個問題嗎?”
“你,憑什麼啊?”
那個紅髮惡魔的話似乎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
“嵐啊,你總是這樣,總是喜歡給他人營造一個幸福的假象,以為這樣就是你那所謂的愛了。”
“可是啊,你真正的愛著他們嗎,就像這個只能是啞巴的女人一樣?”
“你看啊,這就是你的戀啊,她現在已經快要死了,你能夠證明你的愛嗎?”
那個人的聲線非常的文雅,聲音不大,但是面目是那麼的可憎:
“嵐啊,我才是愛著他們的,你只是一個虛構著美好的騙子罷了。”